颓然地放下手,刘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睁大眼睛,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应该在这儿的,怎么就没有了呢?”
想想不甘心,刘明蹲下身,想去床底下找找,就在这时,他听到张扬的声音:“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刘明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坐在床头的张扬,还有他手里的两张银行卡,迷糊地眨了眨眼睛,道:“张扬你什么时候醒的,不声不响,吓了我一大跳。”
停了一下,刘明接着道:“你说我在找东西,我没有啊,我只是在随便看看。”
张扬笑了笑,把手里的两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刘明面前:“刚才我都看见了,王海涛的床头你都翻了个遍,连床底下你都不放过,为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它们就摆在你面前,你怎么就不拿?”
那两张银行卡是雷雨的,里面总共有20万,密码是雷雨的生日,这点宿舍里的人都知道。
换句话说,谁拿到了这两张银行卡,谁就可以从银行里取出那20万。
刘明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银行卡,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贪婪,但他很快就把它隐藏了,抬起头看着张扬,疑惑的道:“这不是雷雨给王海涛的吗,怎么在你手里?”
“王海涛把它给了我,他的意思是把它还给雷雨的父母,并且要我代替他,向雷雨的父母说声对不起!”
“雷雨糟蹋了他的女朋友,还害得他锒铛入狱,他为什么要你向雷雨的父母说对不起?”
张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反问道:“真的是雷雨害得他这样吗,而不是其他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说我把王海涛害成这样,真是笑话,警察都审了,法院也判了,害他的人是雷雨,也是他自己,关我什么事?”
“你说的对,害他的人的确是他自己,可谁让他这么冲动,谁让他一进屋就看到雷雨和小琴睡在一起,谁事先把刀放在桌子上,如果没有这些看似偶然的因素加起来,他就是再冲动,也不可能把雷雨杀了。”
“你的意思是,是我让王海涛看到了这一切,又给他提供了刀?”
张扬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雷雨那天其实并没有叫小琴过来,是你借他的电话,故意模仿他的声音,让小琴过来的。”
“然后你就在茶水里下药,雷雨和小琴对你都没有戒心,他们先后喝了你的茶,你看差不多了,就找个借口抽身而退。雷雨他们喝了你的茶,自然就控制不住,恰巧这时王海涛回来,他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就想也不想的拿起事先你为他准备好的刀,把刀捅向了雷雨。”
“啪啪啪”,刘明轻轻地鼓掌:“你故事编的很精彩,可还是那句话,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在警局的证物科里,有还没有喝完的茶,通过现代的手段,他们检测出里面有迷药。”
停了一下,张扬伸出手,把一张残缺的字条放在桌子上:“这就是你所谓的冥婚,或许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有愧于他们,所以就把一切都嫁祸给女鬼,纸条是你写的,在看守所里王海涛跟我说,他曾经看到你用左手写字,他走过去,你就迅速的把纸条扔进垃圾桶。你如果心里没有鬼,为什么会那么心虚?”
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就像是一个刚学会写字的人写的。张扬一开始怀疑是没念过多少书的人写的,他却没有想到,左手写字,同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目的就是让人辨认不出是谁的笔迹。
“只有你熟悉他行走的路径,所以你有机会把钱包扔到只有他才能够捡到的位置。不愧为兼修心理学的高材生,你把王海涛和雷雨的心理掌握得准确无误,王海涛和雷雨也的确是一步步走向你给他们设计的道路。”
刘明的脸色变了,变得非常难看,他低沉着声音道:“那我的动机呢,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害他们?”
“为了20万,眼看雷雨就要把钱给王海涛了,你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一旦王海涛搬出去,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就在当天,你终于不再犹豫,下了决心。”
刘明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渐息,他恶狠狠的盯着张扬,道:“你说得没有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偏偏被你识破了。可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又没杀人,警察都拿我没办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