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瞪向她,这要他写欠条的是她,拦这不让写的也是她,到底意欲何为?
云苓却端坐在板凳上,正色道:“我说,你写。”
在现代也练过几年毛笔字,她的造诣还算可以,但是这个时代的有些文字与后世的传承已经出现了诸多岔路,某些文字她通读是没有问题,可若是直接写的话,难免会出现错别字。
这错别字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以后还怎么跟那个清澜公子合作?
云苓可私下打听过了,据说这个清澜公子生意做得极好,开瑞都的店铺虽然小小的不起眼,但在周围的县城乃至其他几个州府的店铺却有些规模,各行各业都有涉足,难保以后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这书面印象还是要的。
“你不会?”周琼反问。
他立时反应过来,云苓并非要他写欠条,而是代笔。
见她说话行事,也不像是不通文墨的样子,难道唐老太医家里不让女子读书?
看着不像啊。
云苓挑了挑眉,晃了晃手道:“我手疼。”
周琼:“。。。。。。”
左手是他咬了他承认,可这跟写字有什么关系?别说她是左撇子,他可瞧见了,方才云苓右手执笔涂花瓣的架势可娴熟的很。
罢了,他懒得与她继续掰扯,便道:“说吧,你要写什么。”
云苓清了清嗓子,“压仓货物如何快速回笼资金之租赁之法的运用。”
周琼傻了眼,觉得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是不解其意。
云苓想了想,又道,“那你写租赁计划。”
这个名字应该不会太夸张了吧?
周琼写了四个大字后,云苓又要求他在边上划了一条横写,写了鸣翠楼三个字。
在周琼探究的目光中,云苓尽量用这个时代的语言去描述鸣翠楼那些压仓货物的处理方法,将现代的一些租赁法子与窍门详细说了出来,又加上了几个自己想的妙招。
如此写了半个时辰,十来张宣纸上布满了周琼密密麻麻的小字。
眼看宣纸也没了,云苓意犹未尽地喝了一口茶水,“就这样吧,这些东西应该也尽够了,等他下回再问我补充的时候,我再写点别的东西给他。”
周琼放下笔,垂眸掩去眼底的惊讶与叹服。
他对于经商之道一知半解,也没有行商挣钱的兴趣,但方才写下来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话很是新奇有趣。那些个奇奇怪怪的点子,不止是在说如何做生意,更像是在写如何揣摩买主的心思,利用买主的心理去谈成一笔笔的生意,获得最合适的利润。
他不由得想起方才她跟吴氏的玩笑之语。
她说,就算是女子,也可以做的比男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