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厚德,博学创新。’
校门上的八块金字曾让人神往,它似乎是一个符号,象征着大学生活。当初怀着憧憬来到这里,至今还充满着期待,期待它会给我带来难忘的经历。如今的我站在这金字之下,却没有任何应有的风貌,往日的热血早已全然尽失。校門口的車站总是营着荒涼的情調,殘舊發黃的報紙和垃圾随处在地上躺着,就像在此地读书的年轻人,偶尔伸扬一下,让别人知道自己还在这儿,蟲蟻爬上了飲料罐,贪婪的享受着人类丢弃的‘无’,地面上的都是一副萎靡的气息,纹丝不动。腐朽的画面里,站着一个木讷的少年,他衣冠楚楚,有备而来。
梁予烈卻已在此地等了將近兩小時,他甘心情願,并会在这腐朽的画面里一直等下去,因為,他等的人還沒出現。不時經過的车辆总会揚起陣陣沙雾,让人难以喘息,馬路對面的村林偶尔傳來幾聲狗吠,他听着像是嘲讽。
这不是第一次,以前曾也试过,在同一地方,而在當時,我遲到了。。。。。。。
那是相当久远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很久,只是自那以後,發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接踵而至,现今追憶起來感覺似是久遠而已。
清风临至,一輛大巴在眼前停下,随着汽笛声的响起,大巴利索地敞开车门,但卻遲遲未見下車的人。這场景,他今天见得太多,每次汽車駛離後,心中都會默默期待着下一趟的到来。而在他以为车即将驶离时,馥郁的芬芳迎面拂来,惊艳的身影從車門的台階上慢慢走下,縱使予烈与她已见多次,但仍會被初見的一瞬為之傾倒。
“你來了。”予烈说出今天第一句话。斯嘉丽满怀歉意,“抱歉。。。第一次坐公交車耽誤了不少時間。。讓你等了這麼久,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其實,我期待已久。常听说大學是青春的搖籃,但我在希伦似乎从未感受过。”
“所以,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
“嗯,我想感受一下,也許在你的校園裡能找到那種氛圍吧。”
两人在校道上結伴而行,中午時分,周日的校園一片寧靜。没有课,也不会有課後的成群結隊,只有依稀的路人,袅無人煙的校园像废墟般死寂。此刻,我有些後悔答應她今天的來訪,或者說,我沒想过周末的校園竟會是如此空荡。
“你怎麼不說話呢?”斯嘉丽说。
予烈正为自己的失误感到尴尬,“其實大家在週末都已經回家了,因為沒有課。”
“哦,原來如此。”
“不過,也會有些同學會在周末留校,因为他们的家离学校很远,所以在周末也许會自發組織些節目。”
“其實希伦从未有过这样的氣氛,那里每天都很热闹,很多人,很少有像這般安靜的時候。”
“你每天都会煩擾吗?”
“煩擾?為甚麼要煩擾呢?”斯嘉丽疑惑,梁予烈好奇道:“比如说,每日都有赶不完的異性前來搭讪。”
“哈哈。。。算是吧,你是怎麼知道?”斯嘉丽无奈地苦笑。梁予烈说,“大概猜到吧。”
“剛開始的时候,我確實很困擾,我也學着刻意低調起來,但还是会有一些奇怪的人突然冒出来,问着奇怪额问题,然而,霍爾幫我趕走了不少討厭的男生。”
“聽你時常会提前霍爾,对你来说,他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吧?”予烈说完,垂下了头。斯嘉丽说,“嗯,我和他認識很久了。因為我的緣故,也許會很多對他存在誤解,其實他人很好。”
听见她对霍尔的赞词,梁予烈并不甘心,说:“我也會為你竭盡所能,只要你一句話。”
“其實我內心很希望能依靠自己,別人幫過我太多了。。。”斯嘉麗眼眸低落,长睫垂着一絲低落。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以後你求我也不管你了。”
斯嘉麗似乎有些詫異,“相比于其他人,你真的很不同。”
梁予烈暗自高兴,“為何突然这么说呢?”
“大部份人都會阿諛奉承,而你卻不會。”
“我还是觉得,实在一点会比较好吧,我雖不會像霍爾那樣,包办一切,但我會選擇与你一起共同面對。”
斯嘉麗沒有回話,梁予烈知道,她并不反感。良久,斯嘉丽又主动说起话来,“那邊的山脚下,怎么会露出了一截楼梯。。。”她指着前方去往山頂宿舍區的梯階,全長四百米,斜度很大,是樺商學院里最折磨人的一座建築。
“那是。。。。我們學校的‘天梯’。”梁予烈说。
“天梯”的两旁,是草坡,挨近阶梯的榕树长得茂盛,彼此延伸,繁茂的枝叶荫庇着走在“天梯”上人儿,只有起步的数十阶裸露在阳光之下。
斯嘉麗走到天梯下止步,沿着天梯望去,“確實很像天梯呢。”
她的目光落在路尽的山頂,那时,予烈便知道那是下一个目的地,“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若在他身旁的,是別人而不是斯嘉丽,他绝对不会如此鲁莽,走天梯,体验汗流浃背。
“嗯,好啊。”
果然,斯嘉麗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