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纯粹是嫉妒。&rdo;
宁御没和他斗嘴,看了眼不远处挽着手聊天的两个女孩,问傅川:&ldo;你爸爸公司的事儿你知道吗?&rdo;
&ldo;怎么了?我从不问他公司的事,怕他又逼我回去上班。&rdo;
&ldo;你爸爸最近挺艰难的。&rdo;
傅川愣了一下:&ldo;怎么个艰难法?这两年金融危机,有几个公司不艰难的。&rdo;
&ldo;我也是听说,你爸最近几乎每天都跟银行的人应酬,不知道是不是资金链出问题了。&rdo;
……
六月中旬,傅川接到了一通家里打来的电话,挂断后一脸凝重。
&ldo;我离开几天。&rdo;
池西西&ldo;哦&rdo;了一声,眼睛都没从书上移开,也没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劲。
她正忙着准备四级考试,就没在意,隔了好一会儿、做完阅读理解后才问,&ldo;你去哪儿?&rdo;
&ldo;回家。我爸住院了。&rdo;
第39章
瞥见傅川凝重的脸色,池西西放下书,走到他面前,仰起脸问:&ldo;叔叔严重吗?&rdo;
傅川没回答,揉了下她的头发:&ldo;你看书去吧。&rdo;
&ldo;你什么时候走?&rdo;
&ldo;先去看看车票,买最近的。&rdo;
傅川的车前一天追尾了,还在4s店等配件。
从火车站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傅渡江因为冠心病进医院的事情瞒着傅家二老,通知傅川的是小姑。
迟茹担心影响傅岳的工作,拦着小姑没让她给傅岳打电话。
傅川到的时候迟茹和小姑都在,寒暄了几句后,小姑和姑父先回去了。
心脏搭桥手术定在第二天一早,吃了几口晚饭,傅渡江就找了个借口把迟茹支出去了。
迟茹疑心傅渡江支自己出去是为了给大儿子留什么东西‐‐虽然性子冷淡,从没同家人说过半句漂亮话,傅渡江却非常顾家护子。
傅川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成日瞎混,吃的用的、开的车、住的房子八成都是傅渡江或两个老人背着她和傅岳贴补的。
如今公司有破产的风险,傅岳前途光明,可以自力更生,两个老人退休前一个是重点大学校长、一个是同一所学校物理学院的副院长,待遇优厚,晚年完全不用愁,眼下可以拿出来的东西自然要优先顾着游手好闲的傅川。
想到这些,迟茹满心不甘,却无计可施,磨蹭了片刻才出去。
迟茹一走,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父子俩相对沉默了片刻,谁都没开口。
在傅川的印象里,至少有十五年,他和傅渡江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傅渡江见到他,不是骂就是骂。
开始的几年傅川还顶嘴,后来他就完全当父亲在念经了。
傅渡江骂他的时候他总低着头,或者眼神往别处瞟,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所以很多年了,他都没认真看过父亲。
这么近距离看着,傅渡江的脸上满是疲惫,明明才五十五六岁,头发都没白。
傅川又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不是没白,而是染的,发根处冒着白,一片一片的。
所以,做什么生意呀,那样活着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