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玲,你到底想什么?”
“且听下回分解!如此一枚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凋零在追求途中的血雨腥风之下,太令人惋惜。倒不如,放弃远大的、看不清的理想,攀根高枝,哪怕找个土豪,自由烂漫之余,仅仅以画画来养心润神……那付出百分之二百收获百分之五十的理念,虽然正确,但不适合漂亮女人!”
“我有些,听不懂。”
“我却能看得清!看人看不到骨头里,怎么去画肖像画儿?”
“这话学问。”
“我吴亚玲不是花瓶!更不是温润俊俏的瓶中花!我可以为两种事儿去献身。你请我当裸模,我这黄花姑娘会毫不犹豫。如果同夷人倭寇再打起来,我即能同你们这些纯爷们一样,端起刺刀冲锋拼杀,也能把他们的中将吸引、弄晕,让其指挥能力跟不上个排长!”
韩林见她这般气愤的样子,不知道什么好。
“可是,我发现你不想教我了,却耐心地教那个蠢材。我搭眼一看,那个大男孩只能比着葫芦画个同样大的瓢,连个再大一些的他也整不出来。他竟成了您的得意门生?”
“你这吉它弹得不错,真有些银瓶咋破铁浆迸的感觉。”
“你不用担心铁骑突出刀枪鸣。后天放暑假,我得回柳市老家。”
韩林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暑假里改行练拳击,不画了,以后也不会来听课了,谁稀罕!”吴雅玲完扭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韩林这声音够大的,竟把吴雅玲吓了一跳。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慌忙转过身来。
“吴雅玲!我怎么发现,你是老师我是学生,而且还像幼儿园里的师生关系。”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尊师重教,你知道吗?起码的礼貌,你懂么?还不学画画改行拳击,我告你,我可真是由拳击改成的画画。你把我惹急了,心我真抽你!”
吴雅玲见了韩林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两行眼泪立即从脸上流下来,扭头跑了:“岱山是华夏名山,可这山下没有一个好人……”
韩林看着她匆匆奔走的身影,气得直跺脚:“阴阳颠倒,雌雄不分,生活中都是些什么烂事?人心疯了!生活疯了!世界疯了!”
他站在路边气得挥舞着右手,反复唠叨那些“疯了”的话,谁知这竟招来一辆出租车,他顺势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您好先生,请问上哪儿?”
“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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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里韩林十分清闲,没有大课上,也没有多少应酬,可以潜心作画。对于吴雅玲呢,不管怎么,她可能要放弃绘画啦,这对艺术有些不负责,对生活却减少了许多刻薄。
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构思一幅画,作品名字叫做《春天里的微笑》。
他不敢去碰达芬奇那蒙娜丽莎的后尘,确实是自己灵魂深处萌生的创意,模特就是爱人林亚菲。他需要一种平和的心境,把它画出来。
作品完成后,他又觉得还不够好,觉得心灵沉淀还不够。所以,继续构思重新来画。他对自己的每一幅作品自己要十分满意才成。
今年暑假,翟一民不再搞绘画速成班,打算去省城办个人画展。
两人是不错的朋友,韩林打算,把《春天里的微笑》画好,让翟一民办画展时捎带上。
翟一民今年春节刚出正月,正是二月二龙抬头的那一天,他与朋友又喝多啦,被他爱人用酒瓶子掼在后脑壳上。幸亏是空瓶子,倘若是装满酒的酒瓶,别抬头啦,没准儿要送命。
但是为了办这画展,翟一民近期已不再喝酒。这对酿酒销酒的,可真是件大事儿。韩林见翟一民这么重视这次画展,有空就去帮他一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