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良也不急着回周谨的话,来到桌前提起水壶想要给自己倒上杯水却发现已经被喝完只得作罢,座在周谨的身旁说道:“我儿出去几日倒是懂事不少,看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言非假,我来问你,你怎么知爹爹我没有想办法搭救于李家,你又知道关押李家的人是何许人?也不想想是不是你爹我能奈何得了的,你爹在松林是县太爷可上面还有朝廷。”周谨被周国良问得哑口无言。
周国良正色道:“这些你不知道,我便来替你解答,李府上上下下除了李文栋夫妇作为主犯被关押之外其他人全都没有被抓包括你的好兄弟庆渝,这是你爹我的功劳,再有关押李家的乃是锦衣卫,锦衣卫办的是皇差京中大员都无权过问何况你爹我一个县令,我已经尽了全力保全李家。”
听了周国良的一席话周谨半晌才说道:“看来是我错怪爹爹了,只是你做这些都不被外人所知百姓还是不念你的好,让人误会那么爹对李家所做的事情不等于白做了一般,对爹爹到时候吏部的考核只怕会有所影响。”
周国良看着眼前的儿子仿佛不认识一般,以前的周谨虽然玩劣但是性情单纯不似现在这般攻于心计,心计用在好的地方便是良计妙策,用在坏的地方却成了害人的手段,不过周国良相信儿子只是单纯的关心自己,而不是耍心计弄手段。
周国良叹了口气说道:“做人不必十全十美算无遗策,做官也是如此坚守原则方能固守本心。你爹我若是那种步步为营之人也就不会在这松林县一呆就是六年了。”周国良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听了之后能有所领悟。
“爹是孩儿错怪你了,现在庆渝急匆匆的从金华府赶回来肯定很想见到父母,不知能否相见?爹爹可否助庆渝一臂之力。”周谨焦急的问道,想到庆渝伤心欲绝悲痛不已的样子,也跟着难过起来。
周国良说道:“想去探望随时都可以,只不过要尽早,这案子是锦衣卫办理的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松林随时都会离开。”
周国良想起前日去大牢里面见李文栋时的情形,整个人已经虚脱形如枯槁全无生机,就靠意志坚持着,进了牢房李文栋便跪在地上哭求道:“大人,看在往日为松林做了些事的份上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可是李家唯一的希望了。”周国良赶紧上前要把李文栋扶起来,可是李文栋死活不愿起来,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
周国良说道:“你先停下来,否则让我怎么与你说话。”说到这里李文栋停了下来,额头上满是泥土,周国良说道:“我今日来是跟你说庆渝的,好让你安心。锦衣卫指挥使说了庆渝和你府上的人都没事已经全部放走,至于你哎………”周国良说到这里不忍再说下去。
李文栋听到这里身体明显颤抖了下,不过马上说道:“自到进了这大牢我就没打算再活着出去,之所以认罪是为了保住庆渝的安危,现在大人既然这般说了我死也瞑目。”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还咳出血来。
周国良说道:“昨日周谨从金华回来说是陪着庆渝连日赶回来的,你可要打起精神。”周国良终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现在周谨来找他,只得委婉的说着让庆渝早些日子来探望实不忍直言相告。
周谨来书房找周国良原本就是为了庆渝早日见到双亲之事,现在已经得到爹爹的答复便打着呵欠回房睡觉去。
笠日一早庆渝就和刘掌柜出了门,周谨也是破天荒的起了个早随便喝了粥就出了门。三人都赶往昨日相约好的地点汇合。
刚一见面周谨就见庆渝消瘦不少,心忧道:“不细看倒是不在意,这几****倒是消瘦了不少,千万要挺住。”
“我没事尽管放心就是。”庆渝低声说道。
“没事就好。”周谨稍稍放下心,看着庆渝说道:“今日我来就是带你去见伯父的。”
刘掌柜的听了激动的说道:“太好了,也不知老爷和老夫人在里面怎么样了。”说着眼圈泛红老泪纵横。
庆渝对周谨感激不尽,躬身拜道:“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说完就深深弯腰一拜,周谨赶紧阻止庆渝说道:“我们是十几年的好兄弟,你这样就是太见外了。”
将庆渝扶了起来,周谨接着说道:“以后我们就不要这样客气了让人感觉生分,好了,我们现在去大牢。”说着三人加快脚步赶往大牢,在路途中顺便去酒馆买了些酒菜。
来到大牢外面就看见有衙差看守,周谨让庆渝和刘掌柜在一旁等候,自己上前与衙差攀谈,不一会儿周谨便带着庆渝和刘掌柜进了大牢。
初时入牢房里面漆黑一片,感觉湿气很重凉嗖嗖的刘掌柜不禁打了个冷颤,过了会儿才看清里面。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刑具,不时听见有犯人凄惨的喊叫声让人不自觉的发抖,透过两边的牢房可以看见关着许多的囚犯,都是污头垢面。
见有人进来探望都倚在门口看是谁家来人,衙差见这么多人围着唯孔出乱子便冲囚犯吼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睡觉去。”说着抽出鞭子随手朝牢门上打去,恰巧打在一囚犯脸上,顿时这囚犯便嗷嗷乱叫,其他的犯人见状都远离牢门蹲在地上,只是目光依就看着几人,被鞭子抽中的犯人脸痛得扭曲成了一团不时用身上的囚衣擦拭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