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车顶部,一盏小灯闪烁着,这是应对监视的强力干扰仪,天空越发晦暗,天幕之上的明亮炮火遮蔽了星光,而在这盏小灯的照耀下,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拳风之中传来隐隐的交谈。
“夏佐……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夏佐自己都承认是……我家的,等战争结束,我和他就……结婚!”
“我不同意!”
“你……特么别打脸啊呸……你谁啊要你同意!”
“我是他的半身……我是他的兄长……我和他是同一个人!”
鄀九州眼角抽搐,他眼眶下一片青黑的於痕,是刚才被夏佑一拳打出来的,被破相的哨兵心中怒火大起,一拳还回去。
他没有给夏佑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打碎了那张面具。
夏佑的真容从碎裂的面具下露了出来。
哪怕已经见过这张脸几次,鄀九州也不得不感叹他和夏佐的相像和截然不同,远在首都的那个灰发上校永远是没有变化的冰冷面容,五官精致如同完美的冰雕,而这个人神情暴躁,仿佛死死压抑,快要喷发出的火山。
果然……
“……还是夏佐好看。”他说。
依然对着脸打过去的下一拳没有得逞,反而露出空隙被反击,鄀九州连连后退,气势上却不输分毫。
一拳。
“你和他,就算有相同的基因源,在出生后也已经成为完全不同的个体,你是你,他是他,顶多和双胞胎差不多而已。”
两拳。
“所以……他的事情,轮不到你做决定!”
三拳。
“哈!”
两只拳头撞在了一起。
汗水从手臂,从额头,从身上任何一处角落滑下,鄀九州保持出拳的姿势气喘吁吁,眼睛的视野也被落入的汗水搞得一片模糊。
夏佑的模样也很狼狈,但是比鄀九州好得多。
他收回拳,沉默地整理了一下变得更破的衣服。
“一根不够。”
撩起军装下摆给自己擦去脸上的汗,闻言皱眉的鄀九州磨磨蹭蹭打开密封袋又抽了一根。
他唉声叹气地把这根头发放在夏佑的手心里。
夏佑眼角一抽,手梗在原处不动。
“再给你我就没有了喂!”鄀九州不满。
“呵呵。”夏佑。
“靠!”鄀九州。
于是哨兵只能肉疼地又抽出一根,他之前在穿梭机上就数过有几根头发,现在减了三根简直比割了他三块肉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