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孩子长大了都要往外飞的,要再整天赖着自己身边成什么样?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的郁闷可不是一时三刻能消解的。钟漫把吸管上下拉动,又无意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勉强忍受着那两个女生的刺耳声音。
叶明希见钟漫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眼神显然是有点黯淡,顿时升起希望,更加卖力地配合小女生,眼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动作要多体贴有多体贴,两个女生都快溺死在叶明希的魅力里。
这顿&ldo;快餐&rdo;最后吃了两个小时,要不是叶明希见钟漫的微笑快挂不住而提出要走,那两个女生绝对可以待到天荒地老。
&ldo;漫漫,怎么了,你都不说话。&rdo;回家路上,叶明希明知故问。
这叫钟漫怎么说?她勉强笑笑,&ldo;没想到你这么受女生欢迎啊。&rdo;
&ldo;这两个还算正常的,学校有些更夸张。&rdo;
&ldo;怎么说?&rdo;钟漫觉得刚才两个女生的脸皮已经很厚了,还可以更夸张?
&ldo;嗯,小休时在门外偷看,冲进来送情书巧克力,跟踪我回家,拿我用过的文具、餐具……&rdo;
果然年青人就是有激情。钟漫摇摇头,掏出钥匙准备到家开门,踏出升降机时,叶明希跟她说话了,她转过头回了句,右手捏着的钥匙没找到锁孔,她便转回来看看。
钥匙刚□孔,眼角竟然瞄到内门上有东西在动,她的手臂上还有点点凉意,钟漫连忙定睛看去,赫然惊见臂上尽是鲜红的血,内门上竟有不知名的东西在蠕动!
&ldo;啊啊啊──!&rdo;
六十九。 血迹
钟漫尖叫着倒退两步,跟在她身后的叶明希立刻扶住她往后倒的身体:&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门、门上……&rdo;钟漫用手指着自家的门,叶明希却只到她臂上鲜血淋漓,忙问:&ldo;你受伤了?&rdo;
&ldo;不是、不是!&rdo;钟漫激动地挥了挥手,又往门的方向指去,叶明希见钟漫似乎无碍,便往大门走去。
钟漫的公寓是内外两道门,内门是木造的,外面是钢闸。叶明希还没走近,已经看到钢闸正汩汩地渗出鲜红的血,大门前是一大摊的触目鲜红,血液还有向外蜿蜒扩散的趋势,钟漫扶着墙又退了两步,怕被鲜血沾上自己的鞋子。
叶明希毫无畏惧地踩入血池里,自然也看到内门上有东西在蠕动,但他仍然旋开了钢闸的锁,然后退后一步,一把拉开钢闸,让木门上的东西无所遁形──
那是一条被斩开三截的黄鳝,圆滚滚的鱼身被三根手指长的铁钉狠狠钉在门板上。由同一身体分裂出来的三截滑溜圆管不断在门板上疯狂扭动,断开之处因为挣扎不断渗出血水,鱼头上的嘴巴还一张一合企图呼吸,纤幼的鱼尾也上下拍动,尝试摆脱铁钉的束缚,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脆弱的皮肉被铁钉磨得皮开肉绽,血花四溅。
叶明希被横飞的鲜血染红了衣裳,脸上也沾上不少血珠,他伸手要把钉子都□,身后传来钟漫依然颤抖着的声音:
&ldo;别拔,我们报警。&rdo;
半小时后,警察来了,拿了相机拍下现场的照片,又带了两人回去做笔录。
&ldo;钟小姐,你有与人结怨吗?&rdo;
&ldo;我最近跟人在打官司,但不确定是否有关系。&rdo;其实钟漫心里已经十分肯定这事是叶崇德派人做的,但她总不能这样说。
警察又问了十五分钟,才跟她道:&ldo;可以了,我们会跟小区的保安室调看监控录像,如果有消息会通知你。&rdo;
&ldo;公安局能在附近加强巡逻吗?&rdo;钟漫觉得若就这样离开,报警也没有作用。
&ldo;我们很忙的,又不是你家的保镳,不能总在一处绕。&rdo;那警察见钟漫挺无助的也有点不忍,&ldo;这样吧,我们跟你小区的警卫说一声,让他们多多留意就是了,你一个女孩儿家自己出入也小心点,多提防。&rdo;
&ldo;谢谢。&rdo;知道警察大叔也算不错了,钟漫不敢再提什么要求,正要离开,莫霖和谢律师已经风尘仆仆地赶到。
刚才钟漫就是想到这事跟叶崇德有关,警察问她有没有律师时她便把谢律师的名字报上去了,谢律师联络了莫霖一起赶来。
&ldo;怎么了?&rdo;莫霖见钟漫与叶明希身上都是血迹,有点担心。
&ldo;都解决了,我们正要离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