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森先生──爱丽丝酱。”太宰治的目光下移到了森鸥外手上牵着的金发小女孩身上,和颜悦色的打了个招呼。
&esp;&esp;女孩瞟了他一眼,也不吭声,继续捏着自己手上的棒棒糖,看上去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esp;&esp;“我今天很头痛啊,太宰君跟中也君都翘班了,尾崎看上去要暴走了。”森鸥外走到太宰治的身侧,手上提着几个知名童装lo裙品牌的袋子,抱怨的说道。
&esp;&esp;“中也那个矮子也翘班了吗?”太宰治猜到了也当没猜到,他诧异的问道,两个你知我知的腹黑戏精在那里对着飙戏。
&esp;&esp;“说也什么的,这样我很头疼啊。”完全看不出来有在犯难的森鸥外故作头疼的说道,一点都没有实际上现在也是自己上班时间,却带头翘班带幼女出来买lo裙的自觉。
&esp;&esp;“说起来,昨天与那边的交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森鸥外在太宰治从蹲姿站起身的同时,意味深长的这么问道,少年茫然的眨了眨眼,除去被绷带包裹住的右眼之外,露出来的左眼里全然是不解:“昨天的交易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
&esp;&esp;“据说中也君在港口仓库发了很大的脾气。”森鸥外手下不可能没有人在盯着太宰治,实际上,这位目睹了他杀害前任港口黑手党首领,然后夺权上位的少年有的时候就连他都有些感到畏惧。
&esp;&esp;鸢色的双眼里永远都透不进光亮,覆盖在绝望表面的漫不经心随意的便可以撕扯开来,腐烂恶臭的绝望与孤独在被轻轻掩上的门后面发狂的伸出触手,随时准备将路过的、毫无防备的人给拖进泥沼中,将他们全身浸裹在漆黑的、如同墨水般毫无色彩的黑色沼泽之中。
&esp;&esp;然后吞噬殆尽。
&esp;&esp;太宰治似笑非笑的站直了身体,黑色的长风衣挂在他的肩头上,微微的折皱在轻轻地动作下随着重量缓缓地被拉扯平整,他整个人就好像一团看不清的黑色阴影,站在原地就能将一切全都吞吃的一干二净,如同黑洞一般。
&esp;&esp;“啊,太宰!”两个人的谈话被远处的声音打断了,太宰治原先如同黑洞一样没有任何光线的双眼就像是被点亮了一样瞬间亮了起来,他无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森鸥外跟似乎不怎么喜欢他的爱丽丝,兴高采烈的疯狂挥手:“这里这里!夏有酱!”
&esp;&esp;森鸥外的视线顺着太宰治的方向投向了商场的方向,似乎女孩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意外,少女高兴地匆匆跑了几步,在快要到太宰治面前时才停了下来。
&esp;&esp;“你不会路上又跑去自杀了吧?”女孩怀疑的说道,看上去似乎找了他有一段时间了:“我打了你手机你都没接。”
&esp;&esp;太宰治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头掏出了一只看上去十分崭新的手机,少年停顿了两秒之后才开口:“啊,忘记充电了呢。”
&esp;&esp;“你是古代人吗?”少女无语的吐槽,她抱怨完之后就对着太宰治说道:“本来如果这里也找不到你的话,我就准备要回东京了,幸好你在这里,我烤了布朗尼,本来想交给中也的,不过想了想可能那样就到不了你手里了,所以──”
&esp;&esp;少女的话音忽然一顿,眨了眨眼望向安静的站在一旁,满脸笑意的森鸥外,女孩将手中提溜着的盒子塞到了太宰治的怀里,就兴冲冲的看向爱丽丝:“好可爱的小女孩啊,太宰,你认识吗?”
&esp;&esp;太宰治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少年点点头,鸢色的左眼中隐隐的流露出了笑意:“不熟啊,是这个大叔家里养的幼女哦。”
&esp;&esp;夏有将了一下,呆滞的重复了一次:“幼女?”
&esp;&esp;“是哦。”太宰治笑咪咪的拎着女孩塞给自己的盒子,不遗余力的抹黑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esp;&esp;“这大叔最喜欢给爱丽丝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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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昴哥。”夏有趴在公寓的沙发上,懒洋洋的喊道,没过几秒就听见稳健的脚步声跟叹气声一并传来:“你已经赖在这里好几天了,夏有。”
&esp;&esp;“因为你做的东西很好吃嘛──还有,我才不要回去,让安室透那个傻逼给我好好赚钱!”夏有舒服的在沙发上蹭了蹭,心里想着不愧是就连人类最古路灯王都没嫌弃的材质,躺起来真的特舒爽。
&esp;&esp;“波本那家伙又干嘛了?”化名为冲矢昴的赤井秀一走到厨房去,拎了两罐可乐才折返到客厅:“酒什么的没有,将就喝一下这个吧。”
&esp;&esp;“唔,没事,我挺喜欢快乐肥宅水的。”夏有缩在沙发上吹着空调,接过了赤井秀一手中冰凉凉的可乐,年纪接近四十的男人看上去丝毫没有中年人的感觉,运用那可以说是换脸的易容术之后甚至可以假扮东大的研究生。
&esp;&esp;“据说你一回到东京,才回了店里不到一天就气冲冲的过来了?”赤井秀一不是什么八卦的性格,在假死之后获得了上级的同意,跟夏有回到日本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潜伏的状态,一点异状都没有表露出来。
&esp;&esp;“放心,一个魔术师的魔术工坊没那么容易被看穿,就算琴酒带着他的傻逼手下连着朗姆一起闯进来,也别想发现哪怕一丁点证据。”夏有困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高高悬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正无时无刻的告诉她已经到了深夜,是时候睡觉了,但莫名其妙的倔强却在支撑着少女最后的意志。
&esp;&esp;赤井秀一闻言摇了摇头,失笑道:“我还是相信你的,只是──明明诸伏什么都告诉你了不是吗,还坚持瞒着波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