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华说完便把脸转向胡小夭。正好花魁也在看胡小夭,因为花魁想让胡小夭自己说,她真的就住在场部,而不是花魁家,也不是磨子沟。没想到胡小夭居然对着罗开华会心的一笑,而且还点了点头。
“我是住在场部呢,这是我临走的时候,我爸亲自交待我的。”胡小夭说得很认真,而且还是一副乖女儿的架势,“罗书记都接到我爸的电话呐,说是要他照看好我耶!”
胡小夭的决定的确太意外了,花魁简直就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曾经救过的狐狸精胡小夭。花魁忙伸手揉了揉眼睛,而且还不忘掏了下耳朵。
“嘿嘿,都这样说定了,那我还能咋样呢。”花魁说话的声音有点蔫,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唉,就按照你们说的吧。反正我说了也不算呢。”
花魁说完就拿眼睛瞅着胡小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而胡小夭却没事人一般,或者说和花魁不认识,和花魁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瓜葛似的。见胡小夭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花魁急得不知怎么的好,人都快要崩溃了。
“真是怪了哈,刚才都还有说有笑,一副很亲热的样子。这一转眼,咋就变了呢?”花魁在心里直嘀咕,同时也迷糊,“莫非人们传说的狐狸精善变会是真的?嗯,看来是这样了。”
这么想着,花魁便释然了,而且还自己为自己开解了一番。花魁冲胡小夭呵呵一笑,也学胡小夭似的装着没事人一般。
胡小夭来轿子山的时间是有限的,就一个星期。每天早上,花魁辛辛苦苦的从场部把胡小夭接到磨子沟,然后下午又把胡小夭送回场部。至于胡小夭到底都教了廖萍和李嫒娥她们什么,花魁基本上没去管。这还是胡小夭悄悄告诉花魁的,说是:学得会,讨得累。而且胡小夭还神秘兮兮的告诉花魁,说他花魁迟早得离开这地方。如果学了,将来反倒是不好走了。
对于胡小夭的话,花魁肯定是听的。花魁都有点觉得自己是趴耳朵了,耳朵根子软得很。不过花魁又想,自己为什么要听胡小夭的话,耳朵根子为什么要软喽,她胡小夭又不是你花魁的婆娘,怕她做哪样呢。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花魁说得斩钉截铁,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你又不是我领导,更不是我婆娘,我凭啥要听你的话?”
花魁问得胡小夭哑口无言,因此胡小夭便傻傻的看着花魁,不过却不生气,更没有半点可怜的意思。这一来花魁没辙了,原本一肚子的气,还以为可以在胡小夭身上撒一撒,这时候却全都消了。再一个,花魁突然记起胡小夭曾经是自己师父呢,师父的话,徒弟能不听么。
“花小子呐,不是我不想理你,因为我不想你为了我而失去一片森林,明白么花小子?”胡小夭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又不说明白,因此花魁便是懵的。
“嘿嘿,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花魁实话实说,“自从你去了趟省城,人咋就突然变了呢?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唉,就连说话都云山雾水的。不过也不能怨你,要怨就怨我自己笨呗!嘿嘿,听不明白也得听呐,哪个叫你是我师父呢。刚才是我错了,我再不乱说话了。”
“嗯,这才乖嘛。”胡小夭没去理会花魁是否听明白她说的话,“反正一句话,花小子,你给我记住呐,人的很多事情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你呀,你是命犯桃花,得过无数美人关呢。否则你……你,唉,我不说了。”
胡小夭不但不把话说明白,而且还不说完。不过花魁却似乎朦朦胧胧的已经听懂了。花魁不经意的冲胡小夭点了点头,然后便不说话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胡小夭说走就走,而且还不让花魁送她。不送也好,免得看到人走了,心里难过。花魁明白,胡小夭这一走,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见着呢。
没有了胡小夭,女知青们马上就变得活跃起来了。不过令女知青们没有想到的是,花魁的老后爹居然搬到磨子沟来了,而且就和花魁住一间屋。
“哎呀我爸也真是的,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你来凑哪门子热闹呢。”花魁在心里直埋怨老后爹方家华,不过埋怨也没用啊,得想办法把人打走呢。因此花魁便搜肠刮肚的乱想,这一想花魁便想到了自己在县城和胡美丽,以及赵红卫合伙做生意上来了。
花魁找了个机会,好好打了几只野兔,然后便陪来后爹方家华喝酒。喝着喝着,花魁便叹起气来了,而且还是一声接一声的,看着就像是有好多心事的一般。方家华见儿子花魁这样,心疼了。
“儿子你怎么了?”方家华急切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么?还是谁欺负你了?”
“唉,爸你不晓得呢,我心烦呐!”花魁说着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唉,这该咋办好呢?我都好长时间没去帮忙了,也不晓得生意咋样。唉,没办法啊!”
“啊呀儿子,你倒是说啊,到底生什么事情?”方家华急得都快哭了,说话带着哭腔,“儿……儿子呐,快……快告诉爸,到底生什么事情呢?”
“爸,我……我,唉,算了,还是不说了。”花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方家华眼里,儿子花魁能这样,看来事情肯定是很严重了,“唉,就算我说了,爸你也帮不了我呢。而且你也不会帮我。”
花魁这么一说,方家华顿时就傻眼了。方家华心想,是什么事情让儿子花魁这么为难呢,而且还说什么他方家华不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