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她打趣,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并无大碍。烈阳心急“你说说你,竟把自己折腾成这般,白白在玉山修炼几十年,白吃那么多灵丹妙药。”
小夭也不回嘴,笑了一下“你既要关心我,又何必拿话来激我?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烈阳听她一说,脸上表情僵硬,转头不看她。阿獙看她还虚弱,再多的话现下也不合适问,“你既醒了,就好好休息,我去禀报王母。”
他拉着烈阳就出去了,屋内只剩下相柳和小夭二人。他们四目相对,彼此都微微红了眼,小夭一时控制不住,眼泪从眼角滑落流入耳后的青丝里。
她哭了又笑,相柳一手握住她,一手为她拭去泪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王母说,你只需在此休养三月,灵力虽然只剩三四成,但往后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他声音柔和好听,“玉山不留人,我后日下山,会传信给你哥哥,让他派苗圃过来照顾你。”
小夭想起自己昏迷前下腹抽痛,她的手轻轻抚上腹部,大眼盯着相柳,“我们的孩子?”她喉头哽咽,说不下去,眼泪直掉。
他扶她起来,抱在怀里。“驻颜花为你挡了一劫,但身体却也有受损……”
他的手摸摸她的脸颊,又亲亲她的唇“这个孩子调皮,倒是像你!”
小夭听得云里雾里,心中虽有不解,但心绪却不是那样难过了,“孩子怎样?”
“王母说,孩子可能要长久沉寂,总要你身体恢复了,他才有力气生长!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你!你这个做不孕不育的医师,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的倒是有理!”小夭垂眸。
“当然,也有可能他与你合二为一,以另一种方式来保护你!你不是说过么?他定是个好孩子!”他揉揉她的秀发,“我们来日方长,他总会再来到我们身边的!”
虽然相柳说得轻松,但小夭心底的失落还是萦绕在心,想一想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只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一个母亲,让他们的孩子这般多灾多难!一时控制不住,悲从中来,在相柳怀里大哭起来!
相柳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自己心里也疼痛难忍,眼里泛起泪光,却不肯流下,任她在怀里哭了一会,道“你如此哭泣,孩子怕是以为你不喜,如若不愿醒来……”小夭听他一说,即刻就停了声音,眼泪忍在眼眶里,生生憋了下去。
他为她抹掉眼泪,柔声道“这样欢欢喜喜地期待,总比每日悲伤地好!”
“相柳,你会怪我么?”她睁大眼睛看他,心里期待又害怕。
相柳看她一眼,心中自责不已。“我有何理由怪你?”
他顿了一下,“若要怪,也只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如果不是……”他竟有些说不下去,深深把她抱紧“小夭,都是我不好!”
他声音哽咽,头埋在她的肩上,小夭看不见他的脸,只有湿气打在她的肌肤上,她第一次感受到相柳全身悲伤的气息!
“相柳,对不起……”小夭嘤嘤抽泣起来,她环抱着他的后背抚摸安慰。两人像受伤的小鸟,在经历万般风雨后紧紧地、仿佛要把自己揉进彼此的身体里……
相柳下山后,颛顼得知小夭已醒,放下心来,就匆匆派苗圃往玉山照顾小夭。一见小夭,苗圃满眼泪水,跪倒在小夭脚边,“小姐,吓死奴婢了!”
“快起来吧!你和左耳可痊愈了么?”
“已经大好,请小姐放心!”苗圃扶着小夭在屋里坐着,又给她喂了玉山的灵丹妙药,看她精神比那日好很多,一颗心才安定。
自此,小夭每日卯时修炼两个时辰,配以玉山灵药,恢复得也快,精神头也逐渐好起来,面色渐渐红润。
这日小夭去见王母,“师父,小夭不曾孝敬师父半点,却屡屡得师父照拂,小夭惭愧……”她伏下身体跪拜“小夭无以为报,谢师父救命之恩!”
“你起来吧!”王母淡淡地,“白帝前日来消息,让你下山后回五神山休养。这样也好,五神山灵草灵药甚多,对你只有好处。”
“是!”小夭挽着王母的手臂,“师父……”她欲言又止。
王母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想什么“你和相柳之事,我不曾向任何人提起。你现在最重要是把身体养好,一切才有机会……”
“谢谢师父!”小夭撒娇。
小夭下山那日,颛顼来接。远远地看着她又活蹦乱跳,这几月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你吓死我了!”颛顼敲敲她的头。
“哥哥,我刚好,你就欺负我,也不怕把我打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