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扬心知不妙,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道歉,“对不起,是我想岔了,我不该往那边去想的。”
这一说,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
如她这般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人,岂会在受到那般背叛后还会对仇人抱有念想?司马瑜于她来说,已经是过去了,而他自己才是现在。
“我说,放开!”西门涟的态度不见丝毫软化,语气更厉,眸色更冷。
君少扬无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闹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他这完全是把架子给放下来了。
殊不知,这般的口气听在西门涟的耳朵里根本就是敷衍。
她不说话,低下头,硬生生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大步离去。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君少扬也生气了,“走就走,我不留你!”
西门涟脚步微微一顿,下一刻脚步不停地往外行去,唇抿得死紧。
脚步声远去的那一刻,君少扬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就想追去,转念一想却觉得她脾气越来越坏了,不压压她的毕青,日后他要怎么样才能抬起头来?
不追!
绝对不追!
他一赌气,撩起袍子,在椅子上坐下。
殊不知,日后再想起这事来他后悔得要命,人要什么都不该要那脸面,男子汉大丈夫的让一让小女人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现在的他预测不到后面发生的事,否则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撇去这不谈,西门涟出了这里后便是去外边的铺子买了一身小厮装,然后寻了个偏僻的地方把骨头缩了,换上这一身衣裳后才悄悄地行了出去,走在大街上。
“咦,是那个小子!”
李家酒肆里,有一汉子惊呼一声,指着外边的西门涟道。
“谁?”汉子身边的四人全部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见不过是一个作小厮打扮的少年便就没了兴趣。
那汉子却是一跺脚,“这人是缩了骨的,本事大了去了,抓了她可是大功一件。”
缩骨功虽然很少有人会用,但是在江湖中却是一直有流传的。这汉子是四人的头儿,眼睛那叫一个尖,四人也不怀疑飞身而起,直朝着西门涟追去。
其实她这一身装扮理论上是对的,大乾的人谁能想到北越堂堂的太子妃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厮出现在大街上?但是实在不凑巧的是,这下命令的汉子是大乾潜伏子啊北越多年的细作。这细作好巧不巧正是观看了西门涟在斗兽场与狮搏斗的那一场大戏的人,印象太深刻,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西门涟敏锐的听到有人朝着她的方向来,顿时一惊,旋即飞快往人群里钻。
此时正是早市,来往的百姓极多,她身形娇小,钻来钻去极是容易。
那四个汉子却也不是一般人,像尾巴一样死追着她不放。
“站住!”
“你站住!”
他们边跑边叫,剑打翻周边摊子无数,撞翻人许多,却还是不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