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归闲静带着丹丹和杨默回娘家。杨默收拾打扮一番,穿得干干净净,比女娃还好看,都说丹丹好看,丹丹跟他在一块,谁都会看杨默,这一岁多就能比出高低来。到家后,父亲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全部看着她,眼神就是你养孩子养出爱好来了。自己前夫跟小妾生的养着,这又捡来一个养着。归闲静对杨默说道:“这是外祖父……”挨个介绍一番,杨默不叫人,丹丹已经学会叫人,在归家又住了一段时间,来了伸手让苗世子夫人抱。归闲静不好意思说道:“他认生,等熟悉了就好了。”
说孩子叫什么,归侯爷问道:“怎么起个姓杨的?”
归海波大嗓门呵呵笑道:“小妹从小喜欢吃羊肉。”
归侯爷瞪他一眼,“喜欢吃羊肉的就把孩子起姓杨?我喜欢吃牛肉,咋没给你起个姓牛?”
倪夫人赶紧拽拽丈夫,让他少说话。归闲静解释道:“我是胡乱翻一本书,翻到哪看有哪个字是姓,就起哪个,正好翻到杨字,就起个了杨默,沉默的默。”
苗世子夫人心想,小姑子多烦别人多话呀,所以给孩子起个沉默。家里人都信了归闲静的解释,因为周围没有姓杨的亲戚。归闲静让罗妈妈奶娘带孩子到院子里玩,问道:“我听说袁大哥要回京受封,有没有给爹来信?”
归侯爷眉飞色舞道:“来了,下个月就到,你二哥本来要回辽东,那就等同浦回来后一起回去。”
归海波现在没事做,天天出去会友,喝个大醉回来。归闲静说了她准备开铺子的打算,归海波说道:“听父亲说了,”他还伸着脖子扭着肩膀,“在辽东天天训练不觉得累,哎哟,回来了闲着,哪都酸疼,铺子开了给我安排个人。”
“也别等我铺子开呀,人手都有派个人来说一声就行。”
关于归闲静开这个铺子,虽然收了不少现银,别说外人不知道她要干嘛,就是家里人都不清楚。归侯爷父子俩只知道按摩舒服,女眷可以上门服务,男的不行。具体收费不知道,一千两五百两区分不知道,具体怎么经营还不知道,问了还是糊涂。这会人多,归侯爷也没问,等女儿要走的时候,他使使眼色,归闲静就说要去书房找本书,归侯爷说:“你要啥爹帮你找。”
父女俩去了书房。后面归世子给二弟挤挤眼,小声说道:“你看吧。好像咱俩当儿子的就是个摆设。”
他每次酸溜溜,从来没有那种羡慕嫉妒恨。归海波刚发出笑声,归世子上前捂住他的嘴,因为二弟要说什么话,哪怕压低声音隔壁都能听到。归闲静进了书房问道:“爹,有啥要问我的?”
“你那个买卖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但是好些人问我了,你啥时候卖精油到时候给我留点,我也好送人。”
归侯爷很洋洋得意,如今巴结他的人不要太多。他送人也只是送几个闺女的婆家,那些拿银子买的,他会毫不客气,闺女的买卖,他可不能当人情。归闲静上回给父亲说了,她觉得人老了很难把一件事情搞明白,说道:“等开业了就知道了,我也想问爹一件事情,咱们侯府这么多年靠什么养活这么一大家子?”
归侯爷说道:“收租铺子租金,还有啃老本。”
归闲静好奇道:“有多少老本够几代人啃的?”
归侯爷看着女儿,呆在王府二十年呆傻了。“要是你是商人,你能在京里做买卖吗?”
归闲静摇头道:“不能,没靠山。”
说完一下明白了。后悔,这么简单的问题还回来问父亲,显得很白痴。有权有势才有钱,为何有些商家把嫡女嫁给大户人家当妾?归侯爷嘿嘿笑道:“袁将军封了中山王,我们侯府跟着沾光,他爹娘亲戚都不在家里,都盯上我了,以前的商家以后每年给双倍,还有一些投帖子求见。”
归闲静也没说什么不可行或者要选择的话,父亲几十年的阅历比她有眼光。越有权势的人花费多,来钱的路子也多。她挺明白的嘛。她不知道父亲给两个哥叹气,说她太纯真,让儿子以后把妹子当闺女一样护着,不然做个生意也得被人骗。被父亲当成傻白甜的归闲静准备铺子开张,把两个姐一个妹找来,说以后还是她们负责,也不用每天去,让罗妈妈有什么应酬方面的直接找四妹。归闲静就看两个姐一个妹眼里是欢喜,但又有疑问:那你干啥?归闲静让黑妞把杨默抱出来,认亲。大姑太太她们三人看到杨默,惊奇道:“丹丹怎么长变样了?”
归闲静说道:“不是丹丹,我最近收养的养子,叫杨默。以后我没空出面,还有别的事要做。”
四姑太太更惊讶,这个男娃也长得太好看了。谁也没问孩子哪里来的,大姑太太甚至想是不是又是妹夫和别人生的,三妹也太贤惠了。她们更关心铺子的事,她们可是有股份的。大姑太太激动,让她管账,那就是账目公开,三妹不藏私。四姑太太鼓起勇气说道:“三姐,我觉得卖精油可以,那个上门服务……”她见归闲静皱眉,转话说道:“收费便宜了,能不能再提高一些?”
归闲静说道:“先就这样,回头看看有什么调整。”
她想的是以后精油做出来再增加都可以。不过她知道四妹一开始想说上门服务不行,见她神色急忙转话。归闲静认为人就是习惯一种形态,变下就接受不了。什么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归闲静对亲眼见过的经营模式有信心。最后她说一两年内或许本钱回不来,因为她还要买庄子。三位姑太太没说啥。她们三人本来就没打算能收回本钱,现在让继续她们管事,已经出乎意外了。罗妈妈是最激动的一个,好不容易等到铺子要开业,她积攒的满腔热血有发挥的机会了。衣服是新做的,头发梳得锃亮,姑太太赏她的精油往耳后抹点。姑太太还说可以摸手腕上,她可不舍得,洗脸都不洗耳后那一块,怕把香味洗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