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明显脸色一怔,那个平头男子急忙说:“当然是市场的原因,亏损国企很多,不止棉纺厂一家!”
说完以后,他看了看左右,似乎是为了求证似地问:“你们说是不是?”
“是的!”
“是啊!咱们这种企业办社会的模式,当然竞争不过那些资本家开的工厂!”
有人又扯到了资本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黄克平注意到,有个人脸色犹豫,嘴角动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
黄克平看了一眼名单,注意到这个人叫梁家水,他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很快,座谈结束了,到了下班时间,刘土改他们进来了。
“黄处长,你们忙了一天辛苦了,到外面吃顿便饭!”
黄克平没有推辞,今后很多工作还要依靠他们去做,现在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他们来到了棉纺厂门口的湘菜馆。
“黄处长,咱们这条件不好,多担待!”刘土改满脸堆笑。
今天,他准备的是中档的“双山大曲”五十多块钱一瓶,也是普通人喝不起的酒。
但是用来招待省委办公厅的领导,似乎有些掉价。
刘土改有他自己的考虑,我们一个倒闭企业,要是请你们喝茅台五粮液,那不是等于在我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我是贪官!
余燕为他们倒满了酒:“你们就是我们棉纺厂职工的大救星,回去以后和领导美言几句,补贴高一点,我代表全体职工谢谢你们!”
“喝酒!”
“来,干了!”
刘土改慢慢放下了警惕,这几个人,和前面的也没什么不同,完全是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路子在走。
最后,宾主尽欢,似乎一切都好!
“刘厂长,我们明天开始在单位整理资料,过几天看情况再过来,谢谢你们!”
刘土改心中一乐,这也太简单了,就来一天就结束了?
我还准备了很多后招没有用上呢!
“哎呀,这么快就结束了?你们多住几天呗!我还想着和黄处多亲近亲近呢!”刘土改满眼不舍。
尽管他这个正厅级已经陪这个副处长一天了,但似乎一点都不嫌弃,还挺高兴。
“你们这个事很明白了,就是职工要求高和政府补贴低之间的矛盾,回去后我会如实向领导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