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十三这小子抢起功来真td够狠!居然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开杀,简直不把哥哥我放在眼里啊!&rdo;胤礽话音一落,后脑勺立刻遭到老大用巴掌送来亲切慰问,&ldo;你再给我说句脏话试试!&rdo;……此刻,胤禛万年冰山脸上,也似乎洋溢着淡淡暖意,&ldo;走吧。&rdo;转身走下城楼,爱新觉罗家兄弟,不管到哪里,总是要一起!
一步一步杀向宫门胤祥听到身后异样动静,长刀在转身瞬间挥出,当墨色桃花眸映出站在面前身影时,瞳孔猛地收缩,手中刀刃生生在那人鼻尖止住,胤禛一双墨色凤眸眨都没眨看着他,冷峻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ldo;别走这么快,二哥年纪大了,追不上我们……&rdo;
墨色眼底,令人窒息杀气渐渐褪去,胤祥看着不远处正提着剑一边砍人一边向这边赶来兄长们,淡色唇角下意识扬起浅浅弧度,心底某一处,那柔软暖意,渐渐蔓延了全身,&ldo;啊,我知道了。&rdo;低沉沙哑嗓音缓缓响起,手腕一翻,反手一刀挥出,身后偷袭之人一击毙命,只是那致命伤口,此次却是被两把刀剑贯穿。
胤禛收回手中长剑,看着眼前星眸半掩男子,稍稍勾起唇角,&ldo;走吧。&rdo;&ldo;嗯。&rdo;胤祥微微颌首,看着不远处已经向他们走来三位兄长,转身再次紧握手中长刀,他从不畏惧杀戮道路上一人独行,但是,血脉相连兄弟并肩作战感觉,却更加令他眷恋,他只是……厌倦了寂寞……
一路踏着无数尸身,站在了并不能跟四九城相提并论宫门之外,一字排开兄弟五人,身后,十万精锐整装待发,四把长剑一把佩刀高高扬起,刀剑相触,无双同样透着高傲张扬黑眸视线相接,薄唇轻启,&ldo;为吾爱新觉罗之江山永固,为吾大清千秋万载之基业,吾等在此立誓。&rdo;唰一声,刀剑瞬间直指宫门,&ldo;一切阻挡吾等脚步之障碍,统统斩杀!&rdo;异口同声誓言,即使声音并不多么响亮,却已然足以穿透云霄,直达苍穹,为,是那兄弟同心血脉相连团结……
王爷悲伤
朝鲜此时主力已失,皇宫里面也是守备空虚,景宗李昀本身体弱多病,又因为他母亲身份在朝中也没什么威信,朝中大事都是由他弟弟李昑一手打理。其实要说李昑也是个十分难得为君之才,只是可惜,生错了地方……
当十三爷佩刀搁在他颈边之时,李昑神色平静,只是在目光触及胤祥身后早已没有了气息宫人尸体时,露出了一丝哀戚,双膝跪地,向着宫外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ldo;是我李氏愧对朝鲜,愧对百姓,李昑死不足惜。&rdo;说完,便阖上双目,&ldo;愿生生世世,再不生在帝王家……&rdo;
十三爷却在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之际收回了自己刀,一双墨色清冷桃花眸看着一脸疑惑李昑,淡色薄唇轻启,&ldo;你错了。&rdo;话音落下,紧闭厅门被从外面推开,胤禛等兄弟四人走了进来,浅色长衫,也满是血迹,&ldo;十三,还没结束么。&rdo;
胤祥没有转身,只是看着不过十来岁李昑,&ldo;生在帝王家本不是错,错是,没有生在帝王家气度与实力。这个世上,只有绝对实力,才是安身立命之本。你资质不错,下辈子,再去好好体会本王今日所说话。&rdo;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一眼,亦没有对他下手,胤禛等人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问,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正厅。
&ldo;十三,就这么放着他,没问题么。&rdo;出了宫门之后,老二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ldo;无妨,李昑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已经无需我们动手。&rdo;胤礽点头,看得出来,那个少年确实是个难得帝王之才,只是可惜了……
李昑看着四周早已冰冷尸体,全都是一招毙命,连血都没有流出多少,便无知无觉踏上了死亡之路,双腿已经跪得麻木,即使不去查看,他也知道,这整座皇宫,甚至整个朝鲜,如今或许,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活着……
慢慢撑着自己身体站了起来,这个原本应该成为朝鲜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明君少年,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活下去意义。&lso;生在帝王家,就要有生在帝王家气度与实力……&rso;&lso;这个世上,只有绝对实力,才是安身立命之本。&rso;&lso;你资质不错,下辈子,再来好好体会本王今日所说话……&rso;
一步步走向宫殿围栏,耳边是那人沉静如水低沉嗓音,&ldo;爱新觉罗?胤祥,下辈子……我李昑,必将此话原!封!奉!还!……&rdo;宫殿顶端,少年毫不犹豫纵身跃下,半空之中,少年泣血誓言,声声入耳……
&ldo;是吗,如此,本王恭候。&rdo;行至宫门外胤祥忽然脚下一顿,薄唇轻启,低声轻喃。胤禛等人疑惑看着他,&ldo;十三爷,你说什么?&rdo;胤祥微微勾起唇角,双眸半掩,&ldo;我说,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了。&rdo;一言扫去众人心头若有似无阴霾,兄弟几人顿时露出了温暖笑意,&ldo;是啊,回家……&rdo;
【胤祥……】熟悉呼唤,心脏骤停般痛楚,令十三爷顿时面色惨白,手中佩刀应声落地,胤禛见他状况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一脸担忧看着他,&ldo;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rdo;其他三人也都发现胤祥突如其来不对劲,也纷纷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伤。
【胤祥……我儿……】耳边一声一声,温柔凄楚呼唤,那是他额娘……他额娘……&ldo;唔‐‐&rdo;心脏仿佛都已经停止跳动,撕裂痛苦从胸口传来,几乎令人窒息,一口腥甜猛地涌出,瞬间染红了那始终纤尘不染白衣,耳边胤禛他们惊慌失措声音似乎也渐渐远去,但是,不重要,都不重要了……呐额娘,是您在喊我吗……
&ldo;来人!备马回营!传太医!&rdo;胤禛一把抱起突然倒下胤祥,冲着身后不远处副官吼道,老二老八也被吓得六神无主,还是老大提醒了,才赶紧拔腿向着驻扎在城外军营赶去。胤禛抱着满身是血十三爷进了军营,顿时把留守李卫和流光吓得面无人色,烟罗见状立刻让扎尔克前往尚州,将留守在尚州府衙奥古斯丁请来,扎尔克也不管烟罗身份只是个侍女,点了头骑上马就奔向了岭南道。
&ldo;四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rdo;李卫站在营帐外急得团团转,胤禛眉头紧蹙,&ldo;不知道!太医呢!为什么还没过来!&rdo;&ldo;太医都在后面给受伤士兵包扎,已经派人去请了。主子可是受了伤?&rdo;流光也是差点乱了方寸。&ldo;应该不是!身上没有伤口样子。&rdo;
&ldo;难道是……&rdo;流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胤禛立刻看着他,&ldo;什么?&rdo;&ldo;主子自从那次中毒之后,便经常会突然吐血,近几年虽说好了些,可也没能完全恢复,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rdo;&ldo;如果找到症结就好办了……太医!快过来看看胤祥怎么了!&rdo;见到太医被墨染拉过来,胤禛赶紧将人拖进了营帐中。
榻上,十三爷静静地躺着,身上染血白衣已经被墨染换了下来,她家殿下讨厌不干净东西,何况是衣服。墨色长发散落在雪白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原本透着淡粉薄唇,此刻也是毫无血色。太医在众人虎视眈眈眼神下颤颤巍巍将手搭在十三爷腕上,还没来得及捋胡子沉吟一番,便顿时被那脉象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ldo;这这……王爷……他……&rdo;
看着太医反应,众人心顿时一沉到底,李卫冲上前去一把揪起太医白胡子,&ldo;说!爷怎么了!&rdo;流光则是直接扑到了榻边,白皙莹润指尖,颤抖着探向了十三爷鼻尖,没……有……!!流光纤细身躯猛地一晃,跪倒在地,失魂落魄喃喃自语,&ldo;没……有……竟然没有……主子……主子‐‐&rdo;
流光突然变得凄厉喊声顿时让所有人陷入了绝望之中,&ldo;不‐‐&rdo;李卫一把松开太医,跪在榻边,重复着流光方才动作,然后仿佛触电般缩回了手,一脸不敢相信,&ldo;不……我不信……我不相信‐‐&rdo;&ldo;闪开!&rdo;胤禛一把将两人推开,上上下下打量着胤祥,&ldo;不会……&rdo;骨节分明大手搭在腕上,没有……探上鼻息,没有!
&ldo;不……&rdo;胤禛一贯冷峻脸上,已然失了冷静,他表现,顿时让候在一旁老大三人心沉到了谷底,包括太医在内,四个人都是这样反应,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胤祥怕是已经……&ldo;不……胤祥……十三……你不能……不能这样……额娘,额娘还在等你回去……胤祥‐‐&rdo;
&ldo;主子‐‐?!&rdo;&ldo;爷?!&rdo;跪在榻前流光和李卫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十三爷紧闭双眸,眼角处蜿蜒而下血色泪痕,这般景象,饶是胤禛也不由怔在当场。脉搏已无,鼻息亦失,却在听到胤禛提起敏妃时,血泪两行……
&ldo;主子‐‐您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啊‐‐&rdo;流光再也忍不住扑倒在胤祥床边失声痛哭,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出去时候还好好,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爷,您心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悲伤……
&ldo;奥古斯丁大人,在这边!&rdo;外面突然传来烟罗清丽嗓音,伴随着急促脚步声从帐外传来,一身贴身剪裁黑色燕尾服奥古斯丁在烟罗带领下步入了营帐之中,看到榻上尽管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却依然不停流着血泪苍白身影时,深紫色眼底,划过一抹深沉哀伤,&ldo;大人……&rdo;
戴着雪白手套掌心,一张薄薄纸条被捏得发皱,奥古斯丁一步步走到床榻之前,摘下手套,纤长白皙手指一点点拭去眼角蜿蜒泪痕,却又很快被新痕迹掩盖,奥古斯丁单膝跪在榻边,低声轻喃,&ldo;本想瞒着您,却不想您还是知道了……是奥丁低估了母亲在您心目中地位,对不起……大人……是奥丁错,请您,快点回来吧……&rdo;
手中纸条掉落在地上,流光捡起来一看,顿时面色惨白,&ldo;娘娘……薨了……?!&rdo;胤禛顿时瞪大了一双凤眸,&ldo;说什么混话!额娘身体好得很!怎么会平白无故……&rdo;愤怒吼声戛然而止,一双清亮凤眸顿时落在血泪不断胤祥苍白脸上,原本心中笃定,此刻突然变得苍白无力,不敢相信摇头,毫无形象跌坐在冰冷潮湿地面上,&ldo;不……不会……额娘……额娘她明明……明明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