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里有着放纵的缱绻。
周身的温度攀升得很高,从锁骨到脖子再到耳根都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染上了微妙的红。
陆绥嘴上说着:“好了,别闹了。”
身体却是很诚实。
双手将她箍紧,怕她乱动。
姜既月感受到他身体逐渐僵硬紧绷,便识趣地起身。
“不是说让我当你的模特。”
她想要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陆绥身上突然失去重量,怅然若失,咳了两声:“让我准备一下。”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她的眼神轻佻,逗弄着红晕未消的他。
一般来说油画的模特都要求裸体。
她对此没有什么看法,女性的身体从来都是美丽的动人的,她们的线条甚至超越了世间所有的曲线,但前提是这些必须自愿的,不是被迫的。而她向来都对自己非常有自信。
“不用,不用准备。”连忙拒绝,声音都有些忐忑,陆绥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现在的画风偏写实,而且他认为只要是画下的画,就都有被人看到的风险,哪怕是她都同意,自己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更何况之前已经流过一次鼻血了。
“老古板。”
她冲陆绥吐舌,不过内心还是欣赏他的绅士风度。
陆绥将那个石膏台用天鹅绒的黑布铺上,拿出来一盏特殊的灯光,架好画板,戴上了金丝框眼镜。
向她点点头,示意全部准备好了。
姜既月脱掉鞋子,踩在了黑布上,她把上面的椅子踢倒,登基般走上了那个台子,随后以一种极为懒散的姿态,躺在了那儿,纤细的肘部支撑着,双手托腮,无辜地望向他。
原本是打算让她中规中矩地坐着,画个全身像的陆绥,失去了对他画面的掌控权。眼中的模特丝毫不任由他的摆布,直直地躺在那儿,还极为嚣张地露出计谋得逞的表情。
他把原本架好的竖构图横了过来,笑着接受了面前的现实。
最后他打开那盏灯。
原本有形状的橙黄暖光,照射在她被黑布衬的洁白无瑕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神圣。
圆环照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近似图腾。
躺在高台之上,细腰下塌,起伏的弧线,突出的蝴蝶骨,像是不谙世事的森林之子躺在雾气弥漫原野上。
此刻他只想用眼细细描摹,甚至觉得现在起笔都是草率的不尊重的。
看到了她的眉毛微微的皱起。
陆绥递给她两个柔软的羽绒枕芯。
她惊讶于他的贴心,这个姿势久了,手肘会因为承受不了上半身的重量变得通红。
等她保持好姿势陆绥就开始给画布刷油,起稿。
120乘137的画布相较于他之前画得不算大,但却是最艰难的。
先前画得姜既月不过是限定时间内的素描,而且仅仅是头像,这次要不仅是全身,更要加上色彩。
油画就是让那黑白素描生出血肉,加上完全出于画师本人的颇具主观的色彩。
就这样单纯的望着,迟迟难以下笔,曾经那个大刀阔斧几笔就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天才少年,如今却被困在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