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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敲响朱红的沉重木门，唯有这里还留着古时的气息。

&ldo;请跟我来。&rdo;

小沙弥领着我走进这间不大的寺庙，向着僧舍走去。

老态龙钟的主持微笑着看着我。

&ldo;廿二年，有缘人。&rdo;

他挥挥手，让那个小和尚退出去，&ldo;奉香茶。&rdo;

&ldo;请稍等。&rdo;

小沙弥退了出去，主持示意我坐在他身边的蒲团上，&ldo;施主，何苦。&rdo;

&ldo;主持，人生在世云胡不苦?&rdo;

&ldo;如我是闻。&rdo;

&ldo;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rdo;

&ldo;人从爱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rdo;

&ldo;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心身自在。&rdo;

&ldo;人有二十难，何求。&rdo;

&ldo;睹境不动。&rdo;

&ldo;然?&rdo;

&ldo;幻象心生，心惹尘埃，莫不知真真假假。&rdo;

&ldo;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rdo;

&ldo;此言……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rdo;

&ldo;佛曰，不可说。&rdo;

&ldo;叩叩。&rdo;

&ldo;师傅，茶。&rdo;

&ldo;进来。&rdo;

茶杯放在我的左手边。

&ldo;施主，请。&rdo;

主持递给我一串佛珠，&ldo;当年，你和那位小友来这里存放了些东西，言明两人日后自会同取，不知道小友何在?&rdo;

&ldo;未寻得。&rdo;

&ldo;哦?&rdo;

&ldo;您了解多少?比如我是谁，当年到底出了些什么事?&rdo;

&ldo;邯郸一梦幻无边，身醒还记梦中事。花影迟迟侵砌上，早买归舟返里中。此间事，谁知?&rdo;

&ldo;其实……这次是来杭州寻他，却错过了，不过花非花。&rdo;

&ldo;一切在心，花非花亦花。&rdo;

佛珠在手中一粒粒数过，是不是从前的他又有什么分别?我对他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事。

&ldo;多谢。&rdo;

我起身一拜。

&ldo;不急，先随我念段经。&rdo;

主持笑着摆摆手，敲响了木鱼，晚课开始。

&ldo;……度众生者，应先明以何而得度，了解度义，方名成佛。度者破众生知见，开佛智慧是也。众生执于有相，抟取色身，遂为□所蔽，首当破之。故如来者，法身实相也。即如今日应化示相，亦属幻躯，尚不可取，况世间一切诸相也耶!诸相都属幻化非实，了达此义，实相始证，此惟以慧见了知，即名得度。惟法身虽无相，仍不能离于言说。……此分无著判为加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