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周五,可景辰还在北京出差,因为海山的项目出了问题,他必须亲自跑到北京处理,并且向客户解释。
自从他接了父亲手中的大权当上代理董事长以来,便大张旗鼓地在公司内开展管理变革。这个计划他酝酿了10多年了,各项方针很成熟,所以开展起来也相当迅速。
但并不是那么顺利。
景辰第一步就是改进公司的晋升制度,废除之前的投票与举荐制,而完全改成考核与激励制,每一个岗位都要靠一定量的考核以及能力达标才能晋升,而不再由董事会投票决策。
第二步部推行全面考核制度,董事会的高管,各大部门的主要高层,也要接受公司的严厉考核,连续几次能力不达标将被降级,而不再看中往年的成绩。
这两步只是景辰计划实施的初步步骤,还没有上到主要的内容呢,主要内容他将要裁员,不计祖辈功绩、不计往期成绩,不计裙带关系地裁掉一些大批蛀虫,而使真正有能力之人得到提升。他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这才刚刚开始改了制度,就受到董事会的极大抵触了,因为景辰这样完全破坏了他们的利益。
董事会以及公司内部许多高层靠家族荫蔽以及往期成绩吃老本惯了,工作比较稳定安逸,景辰如此改革制度,势必给他们极大的压迫感,他们害怕位置不保,或者害怕将来自己的子女不能连任高层,怎么能接受呢,因此联合起立反抗景辰。
景辰当了代理董事之后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之前手中接的几个项目都转让出去了,海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他让高总监负责。
高总监是平民层打工升级起来的,并没有那么深厚的背景关系,在公司里他算比较有能力又比较干净的,可惜近期可能受到多方面影响,或者暗中受董事会的压迫拉拢也未必,居然把海山的项目搞砸了。
客户要求景辰上门解决并当面道歉,不接受其他人的代理。
这个项目之前一直是景辰负责的,也负责了几年了,进展良好,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海山公司非常信任景辰,也一直要求只能由景辰接手。
鉴于海山公司是大客户,景辰也同意了,此次转移给高总监,乃迫不得已,海山公司听闻景辰即将晋升董事长,也不好再强硬要求景辰接手,就同意由高总监负责了。
可高总监负责没多久,就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海山公司很生气,完全不接受高总监的处理,而要求景辰上门,景辰没办法,只能在百忙中抽身飞北京一趟。
如此的情况,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不少次了,好几个项目不管是不是景辰负责的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问题,而董事会联合反对景辰,许多高管也纷纷拒绝或者暗中不配合景辰的工作,景辰本来人缘挺不错的,如今在公司了差不多成了孤家寡人了,只有少数的心腹追随他。
然而几个心腹也解决不了这么多的问题啊,更何况还有海山这样的大客户,完全不接受其他人的道歉,都指定景辰出面解决,景辰只能各地来回跑。
光这个周,他都有大半的时间在飞机上度过了——香港、深圳、南京、北京,几乎每天一个地方,他非常地疲惫,渐感力不从心!
但是景辰知道这是董事会给他出的难题,大抵也如当年他们对付他父亲一样,他们总是喜欢用孤立排挤的战术为难意图改革的人,逼迫他们向现实低头。
当年他的父亲低头了,但是他绝不会低头的!
这次改革也许开展得太突然,前期还没有安插足够的心腹,导致一旦对付起董事会以来就孤立无援,然而他的机会很成熟,只要他咬牙挺下去,他一定能成功。
如今,景辰的心里就拧着一股劲儿,再苦再累,遭遇到最强硬的反抗他都不会退缩,而一定要把他的计划实施完全完,否则10多年的心血都功亏一篑了!
景辰从酒店里出来,与客户道别后,坐上客户安排的车往北京机场开去。
今天是周五,此时已经晚上11点多了,他还得趁夜赶回A市,否则明天早上去不了B市看望林琰琰了。
海山的项目他总算是解决了,然而这周连续出差也去了他半条命,就刚刚,他还与客户工作到10点钟,然后才赶往酒店拿行李出来赶末班机。
景辰非常地疲惫,坐上车没两分钟就睡着了,然而睡了一会儿他又忽然惊醒,看看手表,23:43了,他想起来他今天还没有给林琰琰打电话,如果错过了今天那就是明天了,就不能兑现他承诺与她的每晚打电话的诺言了。
于是景辰强忍疲惫向旁边的秘书道:“小袁,把我的手机拿来。”
袁秘书给了他手机,景辰靠在椅背上给林琰琰打电话。林琰琰还没睡,很快接上了。
景辰安心地笑了,温柔问她:“琰琰,睡了吗?对不起,现在才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吧?”
林琰琰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吹头发呢。她说:“还没,头发没干。”
“这么晚了,还洗头发?”
“嗯,今天加班,回来晚了。这几天比较忙,没来得及洗,所以今晚赶紧洗了。”林琰琰接了几天景辰的电话,已经很乐意于他聊天了,甚至有点期待他的来电。
就今晚,她加班回来很累了,本来想洗个澡等接完景辰的电话就睡了,然而等了好久迟迟不见他来电,她又不愿意睡着,所以起身去洗了个头。
“这几天都在加班吗,忙什么呢?”景辰柔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