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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ldo;我知道，这没什么了不起，他经常失踪。就因为他喜欢玩这套，所以牧野让他害苦了。从十一岁起，照顾妈妈的责任就落在了牧野身上。&rdo;他想到牧野的遭遇，就觉得心痛。虽然他身患绝症，但他至少有爱他的父母。可牧野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外婆根本没能力照顾他，&ldo;牧野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因为他妈妈没劳保，得挣钱给她买药；外婆的收入又低，只够吃饭。&rdo;

&ldo;我也听说了他妈妈的病。陈牧野真孝顺。&rdo;莫兰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ldo;他是很孝顺，但他的孝顺也是被逼的。这全怪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陈东方。不瞒你说，有时候我也会偶尔想起他，我觉得陈东方也不是不想当个好爸爸，只是怕自己一旦要了牧野，就也得收下妈妈，她让他害怕……&rdo;

&ldo;你见过牧野的妈妈？&rdo;

&ldo;见过一次。牧野不太愿意别人看见她。有一次，我去牧野家玩，那是我们认识几个月后，那时候陈东方还没回来呢。因为是牧野送我回来的，快到中秋节了，我妈让我给牧野和他外婆送点她自己做的鲜肉月饼，算是感谢。就是那次，我见到了牧野的妈妈。一开始，她看上去很正常，但说着说着，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脱了衣服跑了出去。&rdo;

&ldo;脱了衣服？&rdo;莫兰再度转过头来。

&ldo;嗯，脱了衣服就往外冲，被牧野的外婆看见，在门口拦住了，给了她一个嘴巴，还骂她贱。&rdo;这件事雷海晨至今记忆犹新，当时他在骇然的同时，只觉得牧野真苦。

&ldo;你知道外婆为什么要这么骂她吗？&rdo;

&ldo;后来我听牧野说，他妈妈有幻听，她经常会听到陈东方在外面喊她。他一喊她，她就会脱了衣服跑出去。我觉得，他妈妈是很喜欢陈东方的，只不过她不正常，没法用正常的方式表达。&rdo;

莫兰似有所悟地看着他。

&ldo;会不会真的是陈东方在喊她？她只是精神不正常，听力应该没问题吧？&rdo;

&ldo;陈东方才没兴趣喊她，如果不是她幻听的话，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附近的人在恶作剧。因为这事邻居都知道，她自己常会到处说。&rdo;

莫兰又转过身去了。

&ldo;她被撞死的那天，曾经在大街上脱过衣服，还在马路上叫着什么话。这事你知道吗？&rdo;她继续低头查看那堆单据。

&ldo;是吗？&rdo;雷海晨一惊。他只知道牧野的母亲是被车撞死的，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细节。他顿时意识到自己太多嘴了。

&ldo;你说这是怎么回事？&rdo;莫兰又问。

&ldo;我不知道。&rdo;他不想再谈这事了，问道：&ldo;你到底在找什么？&rdo;

其实很多事他心里明白，但是他有什么必要对一个陌生女孩说？说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对牧野又有什么好处？对大家都没好处的事，还不如不说。

&ldo;我在找犯罪证据，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rdo;

&ldo;你刚才还怀疑我是凶手。&rdo;

她笑笑。

&ldo;既然你怀疑我，这样跟我单独相处，你不害怕吗？&rdo;他问道。

&ldo;我不怕。&rdo;她笑着回头看着他，&ldo;我知道你不是凶手。&rdo;

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