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傅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就委屈你一段时间了,”尚书向下属示意,“给太傅安排个干净的地方住下,把人看好了。”
凌玥这个皇帝做得威难服众,这时候便体现出来了——刑部衙役接到命令便要将言婍抓捕。
个人涌上去,凌玥的视线就被挡住了,她忽然就生出不满来,高声说道:“她是朕的老师,谁也不许碰她!”
衙役动作停下,在原地愣住。
凌玥嗓音软糯,此时不得不加重语气,方才显得有震慑力:“都散开,朕要和太傅说话!”
衙役惊慌散开,站回原位。
尚书看出一点门道,知道小皇帝要护着言婍,不好往刀口上撞,默默闭上了嘴。
凌玥思忖片刻,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问道:“太傅,你有没有杀人?”
言婍摇头,平淡地答:“不曾。”
凌玥又问:“那太傅可有参与阎蔚然失踪一事?”
言婍又道:“不曾。”
凌玥软乎乎的小手在案上一拍,“那便是了,朕就说,太傅为官正直,与左相尊敬有加,怎么会伤害左相的曾孙。”
说什么信什么的小皇帝,着实让在场诸位惊奇不已,照这么下去怕是就在在小皇帝的“主持大局”之下迅速结案了。
尚书还是没忍住,出来说了句公道话:“陛下,臣以为,太傅有理由与左相生出嫌疑。左相连月上书,请求册立皇夫,绵延子嗣,太傅却几次与左相当朝辩论,认为陛下年岁尚幼,不应急于婚配之事,二人意见相左。”
朝堂之上,一件小事背后都代表着不同立场,何况皇帝婚事。
左相催她找对象,这个凌玥从太傅嘴里听说了,太傅与左相因这事当朝辩论,她倒是闻所未闻,一时间看向太傅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解和惊叹,难以想象当众和左相老顽固打嘴仗的样子,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刺激,精彩,不记得真是太可惜了。
“确有此事。”言婍坦然地承认了。
凌玥越发觉得太傅今天是铁了心想去蹲牢房,面对举证,承认得比谁都快,利落得一句多余辩解都不带,文化人都是这么有个性的么?
“太傅不会因为与左相意见相左便怀恨在心的,对吧?朕相信,即便这其中真的有点小纠葛,太傅也不会做出杀人藏尸的事情。”
多方考量之下,她还是试图捞言婍一把,毕竟吓人的是言婍家里的那把武帝的“镇山河”,纵观满朝文武,男男女女,就没有一个长得比言婍更赏心悦目,如果言婍不做太傅了,谁知道去暖香阁替她讲课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