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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玉儿，平日里你都不在客栈。你去做什么了?&rdo;

&ldo;龙姑娘，外面的世界不像古墓里那样简单。&rdo;润玉想起来小龙女对世事懵懵懂懂，当初在古墓里还提起过要增他蜂王浆到外面换房子，想必是没什么金钱的概念。&ldo;我们住客栈、平日里的吃食，都是要钱的。钱不能凭空变出来，只有靠赚。&rdo;

小龙女微微睁大眼睛，&ldo;钱，是怎么赚的啊?&rdo;

润玉耐心解释：&ldo;赚钱有数不清的方法。好比我会算账，帮掌柜的理清旧账，他便不收我们的房钱。再卖掉些我做的字画、刻的小把件，也能得来钱。&rdo;

小龙女似懂非懂，随后注意到了窗台上的木屑和润玉袖子地下的小刀，问道：&ldo;你在刻什么?&rdo;

润玉的手微微一颤，回答道：&ldo;在刻簪子呢。&rdo;

小龙女心中润玉无所不能，刻的簪子也一定非常好看，于是指了指他藏着的左手，&ldo;我想看。&rdo;

润玉只好给她看，眼帘微垂，不知眼中是何神色。

&ldo;这是一根葡萄藤吗?&rdo;小龙女由衷赞叹，&ldo;你刻得真像。&rdo;

润玉不言语。

有人喜欢在簪上刻龙，有点刻凤，或是梅兰竹菊，或是直接镶金配银，但很少用人在簪子上刻葡萄藤。小龙女的玉指摩挲着木簪，&ldo;玉儿，你喜欢葡萄吗?&rdo;

&ldo;我……&rdo;他抬眸，眼中似有哀伤。&ldo;以前……是很喜欢的。&rdo;

小龙女抿了抿嘴唇，现在是寒冬，她却想起了夏日里冰镇葡萄那酸甜的滋味。&ldo;我一直都很喜欢吃葡萄，小时候师父疼我，还在古墓里专门劈了一块地来种葡萄。&rdo;但一想到暂时回不了古墓，她略有惋惜，&ldo;可惜玉儿没吃过古墓里的葡萄，要是你吃过，相信你会重新喜欢上葡萄的。&rdo;

&ldo;龙姑娘!&rdo;润玉突然收起了簪子，发现自己的失态后，重新润着嗓子道：&ldo;龙姑娘身体已经康复完全，而润玉也攒够了钱，随时都可以上路了。&rdo;

小龙女蹙眉，&ldo;也好。这跟簪子这么漂亮，你不必藏着，我替你簪上吧。&rdo;

&ldo;它……不是我的。&rdo;

&ldo;唔，那你雕它是为了&lso;赚钱&rso;?&rdo;

&ldo;不能卖掉它。&rdo;

&ldo;难道是要赠与我?&rdo;

&ldo;不，它与龙姑娘不相配。&rdo;

既不自己戴，又不卖掉，也不赠送给别人，那为什么要把簪子雕刻出来呢?小龙女不明白。

&ldo;龙姑娘，润玉想明早就启程。&rdo;

&ldo;好啊。&rdo;小龙女未有迟疑，&ldo;不过你走得这么急是为什么?我很喜欢这个地方。&rdo;

&ldo;润玉不能再一个地方停留太久……&rdo;天帝树敌太多，彼时他与郊野悟道，天现异象，便被附近的魑魅魍魉发现了踪迹，惹来围剿。虽说他上一次给了梼杌教训，但也不能保证没有第二个梼杌那样想杀他的人。而且，如果他失踪的事被天界那些不服他继位的臣子知道了，难保不会引起动乱。邝露一定明白这一点，所以大概会对外宣称&ldo;天帝闭关修炼，不宜见客&rdo;。

好在他现在毕竟是凡人的身体，只要不和神仙或是妖魔近距离接触，就不会暴露踪迹的。为了降低风险，他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长期驻留。

小龙女并没有追问他不能再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原因，而是好奇：&ldo;玉儿想好去哪里了吗?&rdo;

润玉点头道：&ldo;润玉有一位朋友临走前给我留了字条，上面写着&lso;徽州棠樾居&rso;这个地方，我想，我那位朋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打算去徽州一趟看看这个地方究竟有什么特别。这一路南下，沿途也可领略江南风光。&rdo;

小龙女说：&ldo;好。&rdo;

润玉又说：&ldo;等去了徽州棠樾居，要是发现没什么特别的，我们也可以很快就走。然后去襄阳城找杨过和孙婆婆他们。&rdo;

小龙女依旧说：&ldo;好。&rdo;

润玉最近翻阅地图，知道徽州与襄阳地处南北，凡人不能像神仙那样日行万里，一去一回路途一定会很漫长。去的时候他和小龙女可以骑马、步行或是坐船，回来的时候就找独孤求败帮个忙，让这位剑仙使个什么小法术，带他们快速往来两地。到时候，也好让独孤开天眼观命理，看看小龙女究竟和天界有什么关系。

多年来，润玉习惯了走一步算十步，就连下了凡间，已不会再有什么天帝后时刻准备来指摘他的过失，也还带着这个习惯。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所计划的最近的未来里，一直都有小龙女的存在。小龙女看上去虽是冷若冰霜，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却让润玉感到了罕有的温暖，就像晨曦来临前的那一抹亮光，柔和而明媚。

[1]《诗经&iddot;绸缪》

☆、灵犀其二

作者有话要说：　　棠樾居是锦觅仙子死后转世成为的凡人锦觅的住所，参考电视剧最后一集。原著里没有提到锦觅转世后是否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姑且认为锦觅是在看到凤凰的时候才打开了尘封的记忆，所以，这里设定是她不记得前世。

徽州。

天上飘起了雪花。

终南山上的雪，下得厚，而且几个月都不会化，不像江南的雪，像绒花一样，绵绵的，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