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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润玉道：&ldo;看起来，除夕快要到了。&rdo;

小龙女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身上白色的衣裳，心想，新年原本是应该穿红的，图个好彩头。

润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笑了一下，&ldo;我们两人穿的衣裳，与节日不搭调呢。龙姑娘站在这里，等我一下。&rdo;

润玉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根红绸，像是别的人家门口的红绸掉在地上正好被他捡到。

&ldo;暂时买不了红衣服，这个给你，全当讨个好彩头。祝龙姑娘来年好运连连，万事胜意。&rdo;

听这样一位芝兰玉树的公子说着那些烂俗的祝福语，小龙女忍俊不禁，随后接过红绸，&ldo;撕拉&rdo;一下将它裂成两半，将一半系在自己腰间，又迅速将另一半系在润玉腰间。润玉微微愣神，耳根子一下子红了，&ldo;你……&rdo;

小龙女淡淡道：&ldo;一人一半，这样我们都有好彩头了。而且，我运气向来不错，你才是需要好运的那个。&rdo;

润玉又将腰间的红绸系得更紧了些，温柔道：&ldo;其实，润玉的运气一点也不差。&rdo;

小龙女随意&ldo;嗯&rdo;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从一个孑然一身、差点含冤而死的人的嘴里说出的这句话有任何可信度。

两人行走于大街小巷，皆身着白衣，腰系红绸，看上去与周遭有些格格不入，但自成一道风景。

小龙女新奇地望着沿街小贩，见一家卖糕点的铺子，走了过去，伸手拿起一块看上去又香又软的米糕问老板：&ldo;这是什么?&rdo;

老板笑道：&ldo;姑娘，这是&lso;定胜糕&rso;，两位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可是我们沿江一带顶顶有名的糕点。外面的皮子是用红豆磨成粉染上漂亮的红色，里面的则是用粳米发酵后蒸出来的，糕点上写着&lso;定胜&rso;二字。外头那些打战的回来，都要吃这糕点，也是图个好彩头。&rdo;

润玉伸手去掏银子，才想起来自己身无分文。耳边忽又想起从前小龙女跟他说的一句话&ldo;我只用玉儿的银钱、吃玉儿给我吃的东西&rdo;，现如今，相似的场景重现，恍如隔世。

老板塞了两块定胜糕给小龙女，&ldo;姑娘，你拿着吧，算是老头儿送给的。这临近除夕了，客人也不多，这糕点放着也要放坏的。&rdo;

小龙女真诚地向老板道谢后，转手塞了一块糕给润玉。润玉接过定胜糕，大口咬了一口，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

润玉问：&ldo;老丈，请问现在是什么年头?&rdo;

&ldo;今年是咸淳九年。&rdo;老板也不觉得奇怪，&ldo;也是，这几十年战乱不断，人啊难免记不清年号。&rdo;

听罢，润玉与小龙女对视一眼：原来，人间已过了二十年!

&ldo;老丈，你可知道戍守襄阳的郭大侠如今怎么样了?&rdo;润玉急问。

&ldo;郭大侠?这个老头儿刚好晓得!好些年前，新五绝齐聚襄阳城，以少胜多，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rdo;老板说起来眼睛放光，充满敬佩之意。

小龙女只知道当年华山论剑决出了五绝高手，却不知这二十年来武林还能出这新五绝，好奇道：&ldo;这新五绝分别说的是谁?&rdo;

老板回答：&ldo;这五人说的是：东邪黄药师、西狂杨过、南僧一灯、北侠郭靖、中顽童周伯通。&rdo;

润玉听到杨过的名字，甚是欣慰。那时候他将独孤剑冢的位置放在了杨过枕下，只盼着来日若有缘，杨过归来后便能找到剑冢，习得绝世武功，成为当之无愧的大侠。

&ldo;北侠、西狂现如今在哪儿?&rdo;&ldo;老顽童怎么样了?&rdo;

润玉与小龙女同时发问。郭靖与杨过是润玉之友，而老顽童则与小龙女交好，因而两人第一时间关心的总是自己的朋友。

老板一一回答：&ldo;郭大侠还是二十年如一日，守在襄阳城。神雕侠杨过在数年前那场大战后，宣布隐退江湖，携妻带子神隐，不知所踪。至于那老顽童，就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有人说在岭南一处百花盛开的谷里见过他，也有人说他已经羽化成仙了。&rdo;

两人离开铺子后，小龙女发现润玉面色惨白，一路上竟一言不发。问道：&ldo;你怎么了?&rdo;

润玉道：&ldo;龙姑娘，你或许不应该继续跟着润玉。&rdo;

小龙女：&ldo;哦?公子要去哪里?&rdo;

润玉：&ldo;我要去襄阳。我曾透过星象窥探过天命，二十年后，正是曲终人散之时。襄阳城必破，郭靖、黄蓉必死，所以我要赶过去告诉他们这一点，然后救他们出来。&rdo;

小龙女皱了皱眉，喃喃：&ldo;不是去报仇吗……&rdo;

&ldo;都过去二十年了，润玉的清白想必不证自明。我杀郭姑娘易如反掌，却没有实质的意义。我不会原谅郭姑娘，但也不想杀她。&rdo;

小龙女与润玉不过才认识一段时间，她却感觉好像和润玉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小龙女或许不认识他，也不了解他的过去，但她却懂得他。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ldo;我懂得。&rdo;小龙女道。

&ldo;那你……还要跟我去襄阳吗?&rdo;这一次，无论她的选择是什么，他都不会再阻拦。

&ldo;我要跟着你。&rdo;她确定道。

&ldo;好。&rdo;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