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职阶的不同,谢珉先一步离开战场。他佩戴着荣誉胸章,回归的英雄被国家赐予了相应的地位,谢珉还是少尉,政府没有将他放入战后裁军的名单。
于是当谢珉回到西西里那个平静安宁的小镇时,父母看见的就是一身笔挺军装、容貌英俊、姿态冷厉的青年军人,他的威严与沉稳让他们泪盈于睫。&ldo;亲爱的,你知道我多么怕传来你战死的消息吗?&rdo;母亲哭泣着倚在儿子肩头,金黄的长发随着肩膀微微起伏。
&ldo;我没事的母亲。&rdo;谢珉略略安慰失态的女人,随后有些疑惑的询问,&ldo;镇子里好像没什么人?大家都去哪儿了?&rdo;他这话一出口,父母都沉默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嗫嚅着没有吭声。谢珉皱眉,隐约察觉有什么不对,在他连续的逼问下,母亲终于忍不住大声抱怨‐‐
&ldo;是那个y荡无耻的女人!大家都去对付她了!&rdo;
谢珉摸不着头脑:&ldo;你们说的究竟是谁?&rdo;
&ldo;曾经住在我们隔壁的邻居,那个可怜失明老人的女儿,玛莲娜。&rdo;父亲一幅不愿意多提起他的表情,&ldo;她现在住在镇子中心,你没有看见那些天她的模样!天啊,染了头发,穿着暴露的衣服,跟数十个男人缠♂绵!后来德军曾在这里驻扎,于是她就去做德军的军女支。呵呵,那可太符合她那性格了!被德国人宠爱得骄傲自得!&rdo;
谢珉听着,眉心越皱越紧:&ldo;这跟居民有什么关系?大家为什么去对付她?&rdo;
&ldo;是其他女人们,她们痛恨玛莲娜勾引自己的丈夫,所以全部涌入她居住的房子,要将她揪出来……&rdo;他话未说完,谢珉已经惊诧的瞪大眼,女人对付女人,能用什么办法?撕扯头发、撕扯衣服、撕扯脸颊肌肤,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母亲警觉的拉住谢珉手臂:&ldo;你怎么这样激动?难道你也喜欢那个女人?该死的狐狸精,那时你只有十七岁!孩子,你听着就好,大家总不会冤枉她!&rdo;
&ldo;母亲,我并不喜欢她。&rdo;谢珉轻轻推开女人的手,在她松了一口气时,淡淡道,&ldo;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在我的眼前。假如我不知道,也也就算了,可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沉默不语、坐视不管。&rdo;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前往镇子中心,声音远远的传来:
&ldo;……况且,您真的以为,大家都认同的事情,就是正确的吗?&rdo;
作者有话要说: 看西西里的时候特别难受,恨不得进去打那些人一顿。
这就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而已……_(:3ゝ∠)_
平复作者被导演虐了的心。
顺便,在下推荐大家看一部超好看的电影!名字叫《狩猎》!主角是美剧拔叔饰演!超、暖、心!
嘻嘻嘻嘻嘻。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4
谢珉急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全镇的人都在围观。
‐‐围观女人们是如何殴打玛莲娜的。
她与离开前看上去很不相同,波浪般优雅的乌发染成金黄色,剪成性感的中长发;眉眼间一直根植的忧郁淡漠成麻木风流;她戴着项链耳环,一身雪白的及膝包臀裙,那白嫩肌肤与婀娜身段组合而成的性感令人惊艳。
&ldo;啊啊啊‐‐救命!不要!&rdo;
她此刻失态的尖叫着,女人们七手八脚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扇她的耳光,将她推在地上又踢又踩,其中一个拿着一把大剪刀,一边冷笑:&ldo;你不能再张开腿混饭吃了,biao子!看还有哪个男人肯要你!&rdo;一边粗鲁的揪住那头秀发,咔擦咔擦剪得参差不齐,甚至将头皮也划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她满脸淤青,嘴角肿胀,膝盖手臂都擦破,泥土让变得她脏兮兮,衣裳被撕得只能勉强蔽体。
谢珉来得晚了些,他努力往里面挤的时候,还听见有人轻声说:&ldo;别掺手,那是女人自己的事情。反正……她是个dang妇。&rdo;男人的沉默与女人的咒骂形成鲜明而荒诞的对比。
玛莲娜瘫软在地,那些女人心满意足的退开了,将狼狈的她暴露在全镇人眼中。
她拼命遮掩着胸口与下身,神色痛苦的挣扎着踉跄站起,摇摇晃晃、无助至极的四顾,看那些曾经对自己无比垂涎、无比殷勤的男人,她愤怒而无力的叫喊着,可是,没有谁伸出援手制止,没有声音喊出去阻挠。
&ldo;快滚吧!&rdo;女人们快意的尖笑着。
玛莲娜捂住胸口,低下头,绝望的一瘸一拐的逃开。人们让开一条道路……她走着,却撞上一个人。
以为又是不甘的殴打,她捂住头脸。
&ldo;玛莲娜。&rdo;一个温柔的男声,紧接着,她感到一件宽大的衣服盖在自己遮蔽不了的身体上。
玛莲娜茫然的抬起头,她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半蹲着为她披上衣服,双手轻轻拨开她被剪掉混着血液泥土黏在脸颊的碎发。他背着光,金发宛若阳光,蓝色的双眸比天空更加清澈。
……是谁?还有哪个男人肯对她施以援手?是她曾经&ldo;服侍&rdo;过的男人吗?
对方轻柔的拍打着玛莲娜的脊背,然后说一声&ldo;抱歉&rdo;,玛莲娜腿弯一热,已经被稳稳的抱起。
她蜷缩在男人怀里,肮脏的身体蹭脏了对方雪白的衬衫,可是那人却一点儿也不介意。玛莲娜将自己的脸埋在男人颈窝,皂角的清香让她恍惚。多久没有这种干净的味道了?男人身上的汗臭、自己身上浓烈的香水、房间里永远挥之不去的腥腐……她把自己藏在男人怀里,所有鄙夷不屑、讥笑痛恨都被这宽厚的肩膀顶住了,她什么痛苦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