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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那轿走得快，达生终是年纪小，赶不上，又肚里要出恭，他心里道：&ot;前面不过家去的路，料无别事，也不必跟随得。&ot;就住在后面了。也是合当有事，只见道童太素在前面走将来，吴氏轿中看见了，问轿夫道：&ot;我家小官人在后面么？&ot;轿夫道：&ot;跟不上，还有后头，望去不见，&ot;吴氏大喜，便叫太素到轿边来，轻轻说道：&ot;今夜我用计遣开了我家小孽畜，是必要你师父来商量一件大事则个。&ot;太素道：&ot;师父受惊多次，不敢进大娘的门了。&ot;吴氏道：&ot;若是如此，今夜且不要进门，只在门外，以抛砖为号，我出来门边相会说话了，再看光景进门，万无一失。&ot;又与太素丢个眼色。太素眼中出火，恨不得就在草地里做半点儿事，只碍着轿夫。吴氏又附耳叮嘱道：&ot;你夜间也来，管你有好处。&ot;太素颠头耸脑的去了。

吴氏先到家中，打发了轿夫。达生也来了。天色将晚，吴氏是夜备了些酒果，在自己房中，叫儿子同吃夜饭。好言安慰他道：&ot;我的儿，你爹死了，我只看得你一个。你何苦凡事与我别强？&ot;达生道：&ot;专为爹死了，娘须立个主意，撑持门面，做儿子的敢不依从？只为外边人有这些言三语四，儿子所以不伏气。&ot;吴氏回喧作喜道：&ot;不瞒你说，我当日实是年纪后生，有了些不老成，故见得外边造出作业的话来，今年已三十来了，懊侮前事无及。如今立定主意，只守着你清净过日罢。&ot;达生见娘是悔过的说话，便堆着笑道：&ot;若得娘如此，儿子终身有幸。&ot;吴氏满斟一杯酒与达生道：&ot;你不怪娘，须满饮此杯。&ot;达生吃了一惊，想道：&ot;莫不娘怀着不好意，把这杯酒毒我？&ot;接在手，不敢饮。吴氏见他沉吟，晓得他疑心，便道：&ot;难道做娘的有甚歹意不成？&ot;接他的酒来，一饮而尽。达生知是疑心差了，好生过意不去，连把壶来自斟道：&ot;该罚儿子的酒。&ot;一连吃了两三杯。吴氏道：&ot;我今已自悔，故与你说过。你若体娘的心，不把从前事体记怀，你陪娘吃个尽兴。&ot;达生见娘如此说话，心里也喜欢，斟了就吃，不敢推托。元来吴氏吃得酒，达生年小吃不得多，所以吴氏有意把他灌醉，已此呵欠连天，只思倒头去睡了。吴氏又灌了他几杯，达生只觉天旋地转，支持不得。吴氏叫丫头扶他在自己床上睡了。出来把门上了锁，口里道：&ot;惭愧！也有日着了我的道儿！&ot;

正出来静等外边消息，只听得屋上瓦响，晓得是外边抛砖进来，连忙叫丫鬟开了后门。只见太素走进来道：&ot;师父在前门外，不敢进来，大娘出去则个。&ot;吴氏叫丫鬟看守定了房门，与太素暗中走到前边来。太素将吴氏一抱，吴氏回转身抱着道：&ot;小奴才！我有意久了。前日不曾成得事，今且先勾了帐。&ot;就同他走到儿子平日睡的堂前空床里头，云雨起来。

一个是未试的真阳，一个是惯偷的老手。新簇簇小伙，偏是这一番极景堪贪；老辣辣淫精，更有那十分骚风自快。这里小和尚且冲头水阵，由他老道士拾取下风香。

事毕，整整衣服，两个同走出来，开了前门。果然知观在门外，呆呆立着等候。

吴氏走出来叫他进去，知观迟疑不肯。吴氏道：&ot;小业畜已醉倒在我房里了。我正要与你算计，趁此时了帐他，快进来商量。&ot;知观一边随了进来，一边道：&ot;使不得！亲生儿子，你怎下得了帐他？&ot;吴氏道：&ot;为了你，说不得！况且受他的气不过了！&ot;知观道：&ot;就是做了这事，有人晓得，后患不小。&ot;吴氏道：&ot;我是他亲生母，就故杀了他，没甚大罪。&ot;知观道：&ot;我与你的事，须有人晓得。若摆布了儿子，你不过是&039;故杀子孙&039;倘有对头根究到我同谋，我须偿他命去。&ot;吴氏道：&ot;若如此怕事，留着他没收场，怎得象意？&ot;知观道：&ot;何不讨一房媳妇与他？我们同弄他在混水里头一搅，他便做不得硬汉，管不得你了。&ot;吴氏道：&ot;一发使不得。娶来的未知心性如何，倘不与我同心合意，反又多了一个做眼的了，更是不便。只是除了他的是高见。没有了他，我虽是不好嫁得你出家人，只是认做兄妹往来，谁禁得我？这便可以日久岁长的了。&ot;知观道：&ot;若如此，我有一计：当官做罢。&ot;吴氏道：&ot;怎的计较？&ot;知观道：&ot;此间开封官府，平日最恨的是忤逆之子，告着的不是打死，便是问重罪坐牢。你如今只出一状，告他不孝，他须没处辨！你是亲生的，又不是前亲晚后，自然是你说得话是，别无疑端。就不得他打死，等他坐坐监，也就性急不得出来，省了许多碍眼。况且你若舍得他，执意要打死，官府也无有不依做娘的说话的。&ot;吴氏道：&ot;倘若小孽畜急了，说出这些事情来，怎好？&ot;知观道：&ot;做儿子怎好执得娘的奸？他若说到那些话头，你便说是儿子不才，污口横蔑。官府一发怪是真不孝了，谁肯信他？况且捉奸捉双，我和你又无实迹凭据，随他说长说短，官府不过道是拦词抵辨，决不反为了儿子究问娘好情的。这决然可以放心！&ot;吴氏道：&ot;今日我叫他去上父坟，他却不去，反到观里来。只这件不肯拜父坟，便是一件不孝实迹，就好坐他了。只是要瞒着他做。&ot;知观道：&ot;他在你身边，不好弄手脚。我与衙门人厮熟，我等暗投文时，设法准了状，差了人径来拿他，那时你才出头折证，神鬼不觉。&ot;吴氏道：&ot;必如此方停当。只是我儿子死后，你须至诚待我，凡事要象我意才好。倘若有些好歹，却不在送了亲生儿子？&ot;知观道：&ot;你要如何象意？&ot;吴氏道：&ot;我夜夜须要同睡，不得独宿。&ot;知观道：&ot;我观中还有别事，怎能勾夜夜来得？&ot;吴氏道：&ot;你没工夫，随分着个徒弟来相伴，我耐不得独自寂寞。&ot;知观道：&ot;这个依得，我两个徒弟都是我的心腹，极是知趣的。你看得上，不要说叫他来相伴，就是我来时节，两三个混做一团，通同取乐，岂不妙哉！&ot;吴氏见说，淫兴勃发，就同到堂中床上极意舞弄了一回，娇声细语道：&ot;我为你这冤家，儿子都舍了，不要忘了我。&ot;知观罚誓道：&ot;若负了此情，死后不得棺殓。&ot;知观弄了一火，已觉倦怠。吴氏兴还未尽，对知观道：&ot;何不就叫太素来试试？&ot;知观道：&ot;最妙。&ot;知观走起来，轻轻拽了太素的手道：&ot;吴大娘叫你。&ot;太素走到床边，知观道：&ot;快上床去相伴大娘。&ot;那太素虽然已干过了一次，他是后生，岂怕再举？托地跳将上去又弄起来。知观坐在床沿上道：&ot;作成你这样好处。&ot;却不知己是第二番了，吴氏一时应付两个，才觉心满意足。对知观道：&ot;今后我没了这小孽种，此等乐事可以长做，再无拘碍了。&ot;

事毕，恐怕儿子酒醒，打发他两个且去：&ot;明后日专等消息，万勿有误！&ot;千叮万嘱了，送出门去。知观前行，吴氏又与太素抢手抢脚的暗中抱了一抱，又做了一个嘴，方才放了去，关了门进来。丫鬟还在房门口坐关打盹，开进房时，儿子兀自未醒，他自到堂中床里睡了。明日达生起来，见在娘床里，吃了一惊道：&ot;我昨夜直恁吃得醉！细思娘昨夜的话，不知是真是假，莫不乘着我醉，又做别事了？&ot;吴氏见了达生，有心与他寻事，骂道：&ot;你吃醉了，不知好歹，倒在我床里了，却叫我一夜没处安身。&ot;达生甚是过意不去，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