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余光一瞟,收回的目光又盯着看,画面里的人正是江梦莱。
她拿出手机,轻轻敲了下桌子,礼貌地问她们在哪里有入口可以进去看。
两个小姑娘一抬眼,连忙热情地芷给她看。
陆知夏就着吃麻辣烫的功夫,看了江梦莱的现场直播。
媒体联合元石市公安机关,以及部分被害者的家属,解酒被困的姑娘们,而娱乐场所也直接被封了,主要领导人被带走。
之前嚣张叫板的人,这会儿被按着还在破口大骂。
江梦莱开始做结束语,脑门的血还在往外渗,旁边的好心人递纸巾给她。
不少人上前提醒她:“主持人,你快去包扎伤口吧。”
江梦莱连连道谢,坚持做完直播才转身去处理伤口。
“看什么呢?”老板突然端着盘子过来,“这是店里研制的新品,各式炸串,尝尝味儿。”
冬天,对于麻辣烫店来说,生意不错。
炸串和涮串生意都不错,老板回头芷芷门口,说:“那边也有涮串,给你整点,一会过去拿。”
陆知夏要给钱,老板按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说:“拉倒吧,你都瘦了,多吃点。”
这话说得陆知夏鼻尖泛酸,一个麻辣烫的老板都知道关心她,而有的人呢?
从婚讯爆出,沈晚清再没给她任何讯息。
陆知夏其实理解,她们很早之前就不怎么联系了。
她在墓地遇见沈晚清那
一刻,心底其实挺感动的,陆知夏肩膀的伤已经快完全好了,沈晚清留给她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老板把涮串端来,嘱咐道:“吃完早点回去,听说今晚有暴风雪。”陆知夏道谢,扬起头看昏暗的天,灰蒙蒙的,风渐渐大了,刮得枝干摇晃。
她心里莫名的刺痛,她们的爱情都没能走过四季,一个完整的季节更迭都没走上。
相遇在盛夏,热烈而又张狂的那些夜晚,泯灭于冬季,悄然无声,陆知夏的心,其实还是抱着希望的,但是圣诞节就要来了。
她们没能走到一起,也许缘分注定止于此。
陆知夏吃完,撑得不行,和老板道谢时,她往桌上压了百元钞票。
老板追出来,抓着她的衣袖,不满道:“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拿我当朋友是不是?”
老板看见她微微泛闳的眼睛,没多问,给她一杵子,嗔道:“别越长大越没出息,日子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陆知夏微微点头,道谢后去上面的超市买冰棒。奶奶身体不如从前,她拉住陆知夏,轻轻拍她后背,像是在数落自己的亲孙女:“不准吃,这大冷天的,还贪凉。”
陆知夏缩着脖子,笑了笑,老人拽她进屋。
屋里烧着炉子,暖和的。
陆知夏坐在炉边添柴烤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她说了近日发生的那些事,关于生离死别,老人比她看得更透彻。
“爱啊,恨啊,都是不错的,人生哪能都是甜呢。”老人满脸褶子笑道:“奶奶这个冬天,就要去养老院了,一个人哦,实在干不动了,我还担心你不来,没机会和你告别呢。”
陆知夏笑意僵了僵,万千话语哽在喉咙。
是啊,没儿没女,孤独的老人,能去哪里呢?她其实想过给老人养老,但她现在半死不活的,实在不敢许诺。
“哪天去?”陆知夏拉着板凳坐到老人身边,笑呵呵地说:“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