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气氤氲,辛懿的声音也带了丝湿润。
她看着庄景安,却无法从他脸上捕捉任何情绪,片刻前那双温柔的手和眼睛像是被藏起来了。
&ldo;为什么?&rdo;他平静地问。
&ldo;无,无功不受禄。&rdo;
说完,辛懿自己都觉得傻得冒泡。
刚刚他给戴上这条项链的时候,她不是才无功受禄过么?
&ldo;这点不算。&rdo;庄景安半真半假地说,&ldo;何况,谁说你没有功劳?&rdo;
余光看见他肩头被自己挠出的红印,辛懿醒了醒嗓子,躲开视线:&ldo;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在讨论。你先出去,让我换身衣服,好吧?&rdo;
好赖他还套着内裤t恤,让她这么光着泡在浴缸里,谈判也没这么谈的啊!
她等了半分钟,身边的男人不动如山,连目光都没挪开。
辛懿无计可施,抹了把脸,手背擦了擦鼻尖:&ldo;项链收了也就收了,礼物而已。戒指这个东西,你敢随便送,我可不敢随便收。&rdo;
&ldo;谁告诉你,我是&lso;随便&rso;送?&rdo;
庄景安的语气令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ldo;不是随便送,难道是求婚吗?&rdo;她哈哈笑着,差点喝进一口洗澡水。
浴室里很安静,空调排气口的风声呼呼,除此以外,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庄景安问:&ldo;如果我说是呢?&rdo;
辛懿胸口剧烈地起伏,以至于水面的泡沫都荡开了,慌忙捂住双肩,她蹙起潮了水而变深的眉:&ldo;别拿这个开玩笑。&rdo;
为什么她总是一口咬定,都是&ldo;玩笑&rdo;、&ldo;玩玩&rdo;?
庄景安俯下身,稍微贴近了她的面孔,近到能再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ldo;我没有开玩笑。既然两情相悦,而且睡都睡了,干脆一辈子不好?&rdo;
他的气息落在她脸上,手指落在她的肩头,满身都是诱惑。
在彼此碰触的那一刹,辛懿突然从浴缸里撑坐起身,浑然不管身上零星的泡沫和乍泄的春|光,两个字从口中蹦了出来:&ldo;不好。&rdo;
&ldo;为什么不好?&rdo;庄景安的语气很平,辛懿却听出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侧身从台面上拽过雪白的浴巾,往身后一裹,半截浴巾落在温水里,变得又沉又‐‐就像她的心情。
&ldo;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一辈子,难道是由有没有结婚决定的吗?&rdo;她跨出浴缸,光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沁凉的触感让她的头脑更清醒了些,&ldo;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要结婚?&rdo;
为什么要结婚?
庄景安垂眼看她:&ldo;你在害怕什么?&rdo;
被戳中了心事,辛懿睫毛闪了闪,目光朝右边飘去:&ldo;我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觉得婚姻不过是人骗人的把戏,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个看不透的人。&rdo;
庄景安手臂撑着浴缸边缘,淡淡地说:&ldo;你的视线刚刚往右上方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