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人的安危和生命在你看来不值一提!”聂夏鸾喃喃地念着,“算了,算了,今天下午,我已经把昨天你救我的还清了!你最好不要再伤害到我身边的人,这件事情如你所愿,就当我没看到这条新闻,也当我今天没去过时租赛场!”聂夏鸾紧紧握着拳,不知是愤怒于他对人命的漠视,还是被他的气场震慑得寒到发抖,她故作镇定地讲完这一席话,转身走的绝然。
自打知道海盗船上的那一出大戏完全就是俞越导演的后,聂夏鸾对他什么感激之心都烟消云散了。他刚才的态度真切地告诉她:救你?只是意外!
俞越站在原地久久没动,半晌,朴佑臣叹气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这样,她应该不会执着于从我们这获取情报了。”俞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愠怒:“下次别让我给你擦屁股!”
“是是是!”朴佑臣此刻正享受着湖上吹来的丝丝清凉,怀里抱着个抱枕盯着电脑,快速地敲击着键盘。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潜进盛锦的二级档案库倒把你难住了?”李兴一在一旁悠悠然飘来一句。
“俞越,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这个破学校里?他的名字在这个档案库里根本搜不到!直接显示‘错误代码’!”朴佑臣抓狂地敲着键盘。
“别为你的无能找借口。”俞越缓缓说,好似一把刀子插在朴佑臣这个金牌黑客的心脏上。
“真是残酷。”李兴一补刀道。
聂夏鸾逃离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拼尽全力地跑着,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把头按在水里一般,寂静而汹涌的水裹杂着记忆的碎片涌入大脑,眼泪从眼中涌出。
她速度慢了下来,她在喷泉水池旁慢慢地坐下,目光呆滞无神。
聂夏鸾紧抱着自己,意识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她被人飞过来的一把木梳刮伤了脸,小脸上一片惨红,她蓦地大哭起来,随即,一记木棍落在了她的身上,一记又一记,她尖叫,绝望,哭声更大……没有人会救她,她以为自己会被打死!
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一个姑娘坐在水池旁不能自禁地大哭了起来。
最后,她遇见了破门而入的光,坠入了温暖的怀抱,此后的一声声闷响皆被那人承担。
意识里她总被毒打,但又总被他救下。
谁在打她?救她的人又是谁?
聂夏鸾的脑子里凌乱不堪,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此刻她根本记不起来,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欸!”俞越拍了她的后背一下,将她从莫名的悲伤中解救出来。
聂夏鸾像是梦醒一般,看清了街道和行人,再看看身旁站着的俞越,她本能地迅速往离俞越更远一些的地方挪了挪,心想着这个人是鬼吗?怎么不带一点声音的又出现了?
聂夏鸾离开时的样子过于怪异,俞越不太放心,便跟了来。原本,只是想令她断了追问的心思而已。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聂夏鸾,那一晚他狼狈不堪地站在警方封了的事故现场内,她也不曾有半分恐惧地向他塞来了自己的发带,为何这一次的反应会如此不同?
“你怕我?”俞越问。
“没有。”聂夏鸾警惕地看着俞越,干净利索地回答道。
“那为何要躲开?”俞越心中有些好笑,腆着一张俊脸往聂夏鸾身边靠近了些。
“你这个人太危险!”聂夏鸾白了他一眼,索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你别过来!我说过了,我们两清了!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两清?”俞越若有所思,这姑娘幼稚起来跟朴佑臣真是没差,便故意激她道,“朴佑臣要是出了事你也不管?更何况,我们以后还是同学,要经常见面的。”
聂夏鸾一怔,自知俞越这个人,真不能给他留下什么话柄,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呀!
“不管!反正你们串通一气,我不信你今晚过来他不知道!既然他也不需要那我当然就不管了!”聂夏鸾一副傲娇样,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有,什么同学?你逗我呢吧?你都20了你是留级来了?”
俞越没憋住,竟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果聂夏鸾没看错,怎么会像是早春的太阳下花开的声音?眼前这个大男孩跟肃杀这个词真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有这身好皮囊,简直够得上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俞越突然问。
阿西吧!聂夏鸾居然是看傻了?!真的是,好!丢!人!
“自恋什么?谁看你了?总之,就是两清了!”聂夏鸾长发一甩转身便离开,上脸的红云烧得她脸颊微烫。
俞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毫不掩饰那自心底里发出的欢喜。他没再跟上去了,这一次走的样子,正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