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冷,冷到我走到半道就将手缩在身前了。”
锦棠给江楼月解下鹤氅,钟初煦就见她身前鼓囊囊一团,能看出是抱在一起的双臂。
钟初煦:……
气氛一时僵住,钟初煦讪笑两声,话题一转:“夫人的丹青画呢,我让人装轴好挂在卧房里。”
江楼月眉眼微弯,声音轻柔:“莫姨娘爱极了夫君的丹青画,我便送给她了,你不会介意吧?”
面前的人一笑,似冰雪消融,繁花盛开,钟初煦晃神间心头一喜,能给他笑脸,那哄好也就不远了:“无碍,我为夫人再画便是。”
卧房里,江楼月吩咐锦棠端来一蛊补汤:“夫君这段时日辛苦了,这是特意给你炖的汤。”
钟初煦更是悄然松口气,妻子的态度果然缓和许多,只要再加把劲,想必不出两日,就能让她彻底消了气:“夫人以前私下里都会服侍着喂汤,这段日子我想念得紧,只要是夫人喂给我的,即便是苦药,我也觉得甜。”
江楼月被恶心到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脸上的笑意加深:“好,我来喂给夫君。”
温蕊在睡前都会给钟初煦亲自喂汤和泡脚,伺候得妥妥帖帖,江楼月自要延续两分‘精髓’。
舀了一勺热气腾腾的汤羹,贴心地吹了吹,递送过去:“为了给夫君补补精气,我特意加了……”
“噗!”汤刚喂到嘴里,钟初煦尚来不及回个深情笑脸,就一口喷了出来,“苦……呕。”
整张脸郁结在一起,话都说不清楚地干呕起来。
“夫君不是说,即便是苦药,也觉得甜吗?”江楼月瞧着钟初煦喷到自己衣襟和桌上的汤水,声音放得更轻,“我来给夫君擦擦。”
抬了手似慌乱着不经意地碰翻桌边的汤蛊,好巧不巧,热汤直接洒到钟初煦两腿之间。
钟初煦苦到五官都挤作一团,正闭着的眼又豁然睁大,被烫到跳起来:“嘶。”
他弓着腰,神色无法言喻。
江楼月捂嘴轻呼:“夫君,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钟初煦抖着衣衫,强忍痛苦提高声音:“锦棠,云月!”
门外毫无应答。
钟初煦瞧过来,苦和痛让他的儒雅崩裂,微显狰狞:“她们人呢,需要使唤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没有,莫不是想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