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山方圆千里,除了禁地,还有妖族领主的玄天峰,其它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阿叔都带她去过。
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鹤婉恣听得心驰神往,“真好啊,难怪有很多人想要修仙,获得长生,与世无争。”
“听起来越好,所要付出的也一定越多。”江楼月吃得肚子溜圆,懒洋洋躺上塌,“你也不用羡慕,又有多少妖,想要成为人呢。”
“你要相信,当下拥有的,便是最好的,抓牢它。”
鹤婉恣细细品着,待她想要继续探讨时,发现榻上的江楼月已经睡沉。
清早,院里的婢子小厮们便见自家小姐抬手扩胸,站在那里不断进行着深呼吸。
“差不多行了,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吗?”天还没亮就被叫醒的江楼月有点起床气,嘟嘟囔囔。
鹤婉恣为了缓解紧张,站在庭院里吸纳吐气,“你说得容易,你行你上啊。”
“一大早就让春桃给你细致入微地描好当下最时兴的妆容,”江楼月嘲她,“这样的重要时刻,你要让我上?那我可真上了啊。”
“月月,看破不说破,我已经很紧张了。”
只是想一想她就面皮微热,真不敢想象站在凌白面前,要对他坦白心意时,该脸红成什么样。
一炷香时间过去,鹤婉恣稍稍平定心神。
将下人们尽数谴退,拿出昨日那根白绫悬至梁上,她刚踏上凳子,身后骤然有一股微风轻送,熟悉的清幽气息挟裹而来。
凌白出现了。
这份寂静叫她紧张到全身绷紧,也不敢回头,整个人如芒在背,呼吸逐渐加重急促,能清晰听见自己一下一下躁动的心跳。
“别害怕,说出那几个字就够了。”江楼月也随着有些紧张激动,凌白果然在意鹤婉恣在意极了,无论怎么怒而遁走,该出现时分毫不晚。
“我,”鹤婉恣嗓音轻颤,握拳闭上眼准备一股脑说出来,“我对你有——”
话至关键,手臂骤然被一股大力拉扯,旋身歪倒下来,吓得她深吸口气,还来不及惊呼便结结实实撞进怀抱里,惊愕抬眼去看,正撞进凌白受伤委屈又气急败坏的眼瞳里。
“我知道。”凌白咬着牙关,恨恨道,“你不喜欢我这样阴魂不散,对我很是不满!”
但是能不能不要说,那些话说出来,都是刺入骨髓、凌迟心头的梦魇,无论过去多久,都依旧叫他酸楚彻骨。
少年清隽的面容看起来干净又脆弱,鹤婉恣什么害羞紧张全都抛开了,她只剩下心疼,反手抓住他的衣角,急切扬声道:“我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