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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辛泽微眯起眼睛，发出了警告气息。

&ldo;为何而来?&rdo;

百里徵的眼神太过有穿透力，在这样的眼神下，辛泽不敢松懈，生怕被旁人看透。

&ldo;晚辈只是……想来看看。&rdo;

百里徵看着辛泽，说着模棱两可的回答。她是想来告别的，但看辛泽的态度，似乎并不希望她来，便掩饰了来意。

这段时间，她看得出来辛泽对她的照顾，以及大殿上那句&ldo;议和&rdo;，也是看着她说的。百里徵几乎以为，辛泽将她内心的想法全部看透，却一点也不明白辛泽为何要做这些事。

&ldo;来看看吗……&rdo;

辛泽垂下了眼眸，掩去了自己的失望，晃荡着手里的酒壶，兀自倒了一杯，递给百里徵。

&ldo;会喝酒吗?&rdo;

百里徵点头，&ldo;会一点。&rdo;

辛泽笑，有些僵硬却不失温柔。

&ldo;那陪我喝一会儿吧!鲜少有人来万剑冢了，几乎没有那个胆子。你来，又是想看什么呢?一些破剑罢了……&rdo;

辛泽叹息着，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百里徵不答话，拿起了酒杯，嗅了嗅，皱着眉头喝下。她不喜欢酒，前世晏瑾死后她成日醉酒，活在混沌里，后来末华为了他议和，也被重伤，自那以后，百里徵再也不饮酒。因为活在虚妄里，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到。

她曾经饮酒是为了忘记痛苦，为了逃避。那辛泽呢?他又是为何?

两人一杯接一杯，各怀心事，分明想醉，却无论如何也醉不了。辛泽的酒像是倒不完一般，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默默喝着酒，想着自己的心事，竟是一句话也未说过。

月色当空，万剑冢上方天空星辰遍布，照亮了整个剑冢，夜风吹着残破的剑，依稀能够看到剑身在轻轻颤动。

&ldo;万剑冢的可怕之处不是别的，而是灵剑失去主人的那种绝望，直攻人心。其实万剑冢并不可怕，像这样，&rdo;

辛泽手一招，夜风下的残剑颤动的更加剧烈，纷纷冲出了地面，悬于半空。

辛泽落下手，那些灵剑便自己行动起来，在空中飞舞，似乎十分愉快。

&ldo;这些灵剑都有剑灵，他们只是太孤单。不仅主人仙逝，就连他们也被遗忘，被葬在万剑冢，可这对他们而言并不公平。要知道，他们是亲眼见证过主人的生死的，与其记着这些痛苦存留在世上，我想他们更希望，是带着这些回忆消逝。&rdo;

辛泽话音刚落，便有几柄灵剑自裁，本就残破的剑身化为了齑粉，消散在夜风中。

百里徵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说不出话来。

抬起头看着在空中飞舞的灵剑，良久，才道:&ldo;我想我明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