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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大卫对我的打趣只是憨笑了一下。在大卫喊我名字的时候，另外那三个以前没有见过我的人也感兴趣地向我示意。当大卫走出去的时候，他们也跟了出去。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几个人一定会在门外等我。

我走到了局长面前。他没有站起来，但微笑着示意我坐下。

他说道：&ldo;黑勒警官，你不仅是舍迈克市长和我的骄傲，也是整个芝加哥警察局和全体芝加哥人民的骄傲。&rdo;

我对他的褒扬未置一辞，默默地把警徽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局长对此不予理睬，他继续说着：&ldo;你将得到正式的表彰，明天上午我们打算在市民办公室举行一个小型的庆祝会。黑勒警官，你能参加吗?&rdo;

&ldo;我不准备出席。&rdo;

局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过我感到他的笑容里不含有丝毫喜悦和尊敬的感情。他把双手重叠着放到了桌子上，看上去既像在虔诚地祈祷，又像在做准备，随时都可能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扼杀某种东西。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警徽，缓慢而认真地问道：&ldo;黑勒警官，究竟是什么促使你离开我们?&rdo;

我更正道：&ldo;我不是要离开你们，而是要辞职。&rdo;

&ldo;这完全是你头脑一时发热，黑勒，你是英雄。你们三个人：你、米勒和兰格警官即将得到嘉奖。市政厅已正式公认你们是芝加哥人民的英雄，是警察的骄傲。市长先生本人也对你们大为赞赏。&rdo;

&ldo;是的，他们的表现极为出色，能把事实与演戏混为一谈。&rdo;

很显然，他对我在他的办公室里使用&ldo;混为一谈&rdo;一词很不满意。局长试图挽回自己作为长官的面子，故意追问：&ldo;为什么你要这么说?&rdo;

&ldo;首先，我昨天下午根本没想到会杀人，结果我却不得不开枪打死了一个年轻人。所有的人对他的死都漠不关心，虽然我当时很想放他一条生路。奈蒂的手下告诉我，他在城里没有亲戚，是一个从农村来的孤儿，这就是他们给予他的全部同情。我在陶场的空地上发现了他，可没有人来认尸，我只好把他就地掩埋了。我不喜欢那样，他只不过是一个行为不端的年轻人而已。&rdo;

这时，局长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一本正经地问道：&ldo;你是不想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rdo;

&ldo;是的。只有对某些罪恶装聋作哑，才能得到向上爬的机会。如果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芝加哥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的。可是我永远也不能背叛我的犹太家庭，然而昨天米勒和兰格却逼着我这样做了。&rdo;

局长沉思了一下，又说道：&ldo;你说过有不止一个原因的。&rdo;

&ldo;什么?&rdo;

&ldo;你刚才说&lso;首先&rso;，那么一定还有第二个原因。&rdo;

&ldo;噢，&rdo;我笑着说，&ldo;另一个原因就是奈蒂，我不知道我们昨天是去杀奈蒂。他骗过了所有的人，实际上他并没有死，他现在还住在医院里，而且已经开始恢复了。&rdo;

奈蒂被他的岳父盖托诺&iddot;朗格从布德雷尔监狱医院转到了杰菲逊公园医院。朗格是那里的外科医生，他确信如果不发生并发症，那么奈蒂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局长站了起来，说：&ldo;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据说，瓦克‐‐拉塞尔大楼是老卡朋帮的据点，而现在弗兰克&iddot;奈蒂是他们的新任老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