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接道:&ldo;你说的这些的确很让人感动,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rdo;
拉弗特吸了一口雪茄烟,又徐徐地吐出了一口烟雾,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大亨一样气派。&ldo;这间办公室是邦尼为你提供的,对吧?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友谊的力量吗?&rdo;
&ldo;是的。你说得很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rdo;
&ldo;朋友之间应该患难与共,互相帮助。有时这一点也可以用在朋友的朋友身上。&rdo;
&ldo;乔治,你做得到吗?&rdo;
拉弗特摇着头笑了,&ldo;别再试探我了,内特,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探望邦尼的,不过他并不清楚这一点。我之所以到这儿来,是特地来找你的。&rdo;
我皱起了眉,&ldo;为什么?&rdo;
&ldo;我曾经在一家叫作杜兰特的俱乐部里工作过,那家俱乐部是吉米&iddot;杜兰特开的,毗邻着俱乐部的一个小车库的地下是全纽约最大的赌场。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艾尔&iddot;卡朋。&rdo;
&ldo;艾尔&iddot;卡朋?&rdo;
&ldo;我后来在艾尔菲又见过他几次,他也是欧尼的好朋友,他们两个在生意上有不少来往。&rdo;
我恍然大悟,&ldo;噢,那么你来这儿找我一定和艾尔&iddot;卡朋有关了。&rdo;
&ldo;是的。上个星期我在纽约的时候,一个朋友让我帮艾尔&iddot;卡朋一个忙。&rdo;
&ldo;为什么选中了你?&rdo;
&ldo;他需要一个中立的人出面,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这事非同小可。&rdo;
&ldo;艾尔&iddot;卡朋究竟想干什么?&rdo;
&ldo;他要你去见他。&rdo;说着,拉弗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封好的信封,然后把它递给了我。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千美元和一张去亚特兰大的往返特快火车票,还有一份身份证明,上面标明我的身份是路易斯&iddot;皮昆特公司的律师。
我看着车票说道:&ldo;它是星期一的。&rdo;
拉弗特点了点头,&ldo;是的,如果有任何变动的话,你可以改在下星期的任何一天。&rdo;他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ldo;别紧张,内特。&rdo;
我问道:&ldo;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rdo;
拉弗特站了起来,说:&ldo;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的内幕,不过我能猜出一、二。假如这件事情与我的那位刚被两名警察射击的朋友无关的话,那么我就白在黑道上混了那么一段日子了。&rdo;
我想他说的是弗兰克&iddot;奈蒂。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向拉弗特伸出了手。他仍旧是冷淡地笑了一下,握了握我的手。
我诚挚地说道:&ldo;真对不起,我刚才……&rdo;
拉弗特打断了我的话,&ldo;没什么的。&rdo;他又指了指我办公桌上的那张火车票,&ldo;我把它送到了,你可一定要去呀!&rdo;
我耸耸肩,&ldo;干嘛不去呢?对于一个晚上只能在办公室里过夜的人来说,一千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也不是每一天乔治&iddot;拉弗特都在扮演一个平常人的角色呀。&rdo;
他笑了,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ldo;也不是每一天都能有艾尔&iddot;卡朋这样的人物做你的主顾呀。&rdo;
然后,我们走下了楼,和邦尼聊了一阵。
第十章亚特兰大之旅
在星期一的午后,我从德尔伯恩车站出发乘坐上了开往亚特兰大的特快卧铺列车。在车轮有节奏的碰击声中,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我去餐车享受一顿列车上的早餐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火车缓缓地驶进了亚特兰大车站。我步履轻快地走出车站,站在路旁等出租车。亚特兰大的气温要比芝加哥高出许多,大约在华氏六十度左右,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温暖而惬意。我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搭在了手臂上。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我的身旁停了下来,我上了车,对司机说:&ldo;麦克道诺街的南博利瓦德。&rdo;
司机吃惊地转头盯着我:&ldo;先生,那里是监狱。&rdo;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ldo;是的。&rdo;然后又递给他十美元,接着说道,&ldo;到那以后,你再等我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你还会得到同样数目的报酬。&rdo;
他满意地笑了,耸了耸肩,转身打开了里程表。到了监狱的门口时,我看了一眼里程表,大约只有四公里的路程。
司机把出租车停在路边,熄灭了发动机,静静地等着我。我下了车,朝一个值勤的小营房径直走了过去。
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卫端着枪走了出来,他警惕地打量了我一眼,问我有什么事。我简单地说了说,他挥手让我过去了。接着,我又走向第二个营房,又一名端着温切斯特步枪的警卫走出来,盘问了我一番,并问我是否携带了照相机和武器,我告诉他,这两样我都没带。
在这个营房的后面是一堵三十英尺高的花岗岩围墙,在围墙的中间有几扇紧紧关闭着的大门。
我来到其中的一扇大门前面,另一名持枪的警卫隔着铁栏又一次盘问了我一遍。然后,旁边的一扇侧门&ldo;咣当&rdo;一声打开了。
在我走进高大的花岗岩建成的主楼以后,楼里的一名警卫把我带到了宽敞的走廊尽头,在那里摆着一张小桌,小桌的后面是一扇紧锁着的钢门。我在一张登记表上填了我要见的犯人的名字‐‐艾尔&iddot;卡朋,以及我的名字、地址和请求见面的原因。在我的姓名一栏我填上了自己的真名‐‐内森&iddot;黑勒,不过地址却填上了皮昆特公司,职业一栏我又写上了法律顾问。我并没有说谎,因为现在我的确代表着皮昆特公司,尽管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一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