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了他们所住的小区,容北琛家里,才停下来。
“容北琛……”
“你闭嘴!”容北琛大吼一声。
季伊人沉默。
她早就知道如果这样跟他摊牌的话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
“说话!”
让她闭嘴就真的闭嘴了?!
季伊人淡淡地回了一声:“是。”
“……”
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哽在喉咙,可在这一瞬间,又全部咽回了肚子。
她喜欢谁,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她……
容北琛深吸一口气,近乎颤抖着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回答我,有没有……?”
“有。”季伊人唇瓣轻抿,“我喜欢过你。”
她把那个“过”字咬得很重。
喜欢过,但现在不喜欢。
容北琛心里有丝雀跃,但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听到了弦外之音。
“现在……不喜欢了?”
“容北琛。”季伊人忽然低下头解开左手手腕上的手链,把手腕晾在他面前,“你看,我曾经有多喜欢你。”
手腕上,有一条淡粉色的疤痕,只是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一年,疤痕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
容北琛目光落在上面,忽然想起上次他住院时那两个高中同学说的话。
【我还记得当时有个女生为了让你别转学,还割腕自杀来威胁你】
那个人就是季伊人吗?
容北琛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拾起她的手,轻轻触碰那条蜿蜒的疤痕,就像在担心还会痛似的:“痛吗?”
这么长一条疤痕,还是在动脉的位置,一定很痛吧。
“当时的我更痛。”说着说着,季伊人眼眶里不禁噙满眼泪,“你可知我有多痛?”
“我好痛,不止这里,还有这里。”季伊人指着自己的心脏,“还有更痛的,可是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对不起……”容北琛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离开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北琛,十一年前的事情重要吗?已经那么多年了,我已经记不清了。”季伊人眼眶里已被泪水布满,有几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重要的是,我现在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不会再把感情浪费在一个无谓的人的身上。”
“季伊人……你知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可的。”容北琛紧紧抓着季伊人的双手,他的黑眸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灯光的照射下变得更加动人。
“我不知道。”季伊人吸了一下鼻子,抽噎着慢慢蹲下,她埋着头,就像向他跪下一样,“容北琛,求求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
“扑通——”
容北琛双膝用力的跪在了地上,他依然用双手紧握着她的双手,他凝视着她挂着泪痕的脸,他松开一只手,轻轻挂过她的脸颊:“季伊人,我要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之深,不是轻轻松松就可以随便放手的,我放过你,我的心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