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
“怎么了?”
祁尚道:“你不是看过我的体检报告吗,没有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好了。”
比起前两年,他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也就换季容易感冒发烧而已。
祁尚心想,幸亏前几年秦争不在国内,要是他见过自己受伤时的样子,还不哭得水漫金山。以秦争的臭脾气,祁家估计都要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小问题就不是问题吗?”秦争嘀嘀咕咕。
“我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祁尚捏了捏秦争脸颊,“所以这位小朋友,你也别太担心,行吗?”
“原来你也知道我担心啊。”秦争委屈巴巴,“我还以为祁老师没有心呢。”
祁尚轻轻笑了下,故意逗秦争:“我就是害怕,万一某人又嚷嚷着要给我陪葬怎么办?”
“呸呸呸,不准说不吉利的话。”秦争抓着祁尚戴手绳的手腕,衣袖下也露出一截相似的绳子,“祁尚一定会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他自然也记得旧事,秦争想,祁老师大概根本不清楚也不会相信,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祁尚没有牵挂,所以生死这些话都能随便说出口。
他的牵挂是祁尚,所以心生畏惧。
“祁尚,你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我听着难受。”秦争头搭在祁尚双膝,特别像委屈撒娇的大型犬。
“好,以后不说了。”祁尚心想,秦争真是个胆小鬼,以后还是不吓唬他了。
午后阳光热烈,秦争闭着眼睛说:“哥,我困了。”
“困就去睡觉。”
秦争忽然伸手环抱祁尚的腰:“就这样睡。”
祁尚身上木质香水味混着微苦的药香,却让秦争觉得格外安心。
祁尚心想,得寸进尺,贯穿了秦争的一生。
说起来,秦争小时候就爱这样枕着他的腿睡觉,明明一睁眼就是个闹腾的皮猴子,睡着却格外安静乖巧。
祁尚用手指拨了拨秦争浓密的睫毛:“真睡着了?”
“没错,睡得很香。”秦争回答。
祁尚:……
“没睡着就离我远点,腿都麻了,你是当自己还是几岁吗?”祁尚笑骂。
秦争睁开眼,对着祁尚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以前秦争说这种话时,祁尚都不在意,谁让他听了近二十年,早已免疫。这一次,祁尚忽然看见秦争眼中的认真,他似乎根本不是随口说些花言巧语,而是真心实意。
祁尚不愿深想,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