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指挥官。”楼金摇摇头,脸上紧绷的线条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你要怎么对付那个海盗我不管,但奥瑟在星际联盟的形象必须是和平使者,奥瑟可不是像母兰人那样野蛮的种族,所以一定不能有对奥瑟不好的闲言碎语传出来。”楼金公爵脸上的表情终于起了变换,他叹了一口气,“不过,如果真的已经到了需要迦南总督做出牺牲性命的时候,我们的处境应该也岌岌可危了。帕掣司令,你一定不能让情况变得这么糟糕。”楼金公爵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问:“你之前说,迦南总督临出发前曾去过克恩监狱调查一桩拓石倒卖案,他的上线正是海兹?”帕掣抬头看了看他,“是的。”楼金啧了一声,狐疑,“这些海盗要拓石干什么?”奥瑟将母兰收为统辖区,就是为了那里的拓石。与其说是石头,不如说是质地坚硬的果实,拓石是生命之树结出的果实。生命之树能使母兰星球生生不息地运转,它极难长成,数百年才能结出果实,哪怕是一小撮拓石碎屑,就值一个军械库的价格。帕掣眉头紧锁,“现在那群野人正妨碍我们的开采作业,说我们抢夺他们的资源,我们这叫什么,帮助他们开发拓石的价值。这些石头在他们手里能有什么用?就是一堆石头。”一想到母兰人不怕死地守住生命之树,楼金就不耐烦地“啧”了好几声,“话是没错,不过母兰的拓石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那里再过几年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生命之树一旦枯死,便不能再生。“我们为了开采生命之树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包括把生命之树生长区域附近的母兰人全部迁走。”楼金公爵说。那些迁走的母兰人,帕掣再熟悉不过了。当时他负责迁移,将这些母兰人当中有潜在杀伤性的人驱赶到了伽马区。但是母兰人誓死捍卫生命之树,因此奥瑟王室暗中给出的命令是,若有任何暴民妄图抵制转移行动,一律格杀勿论。“查查看那群海盗那拓石到底想干什么。”楼金紧绷着嘴唇,厌烦中还有困惑,“生命之树总会有变成朽木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个野人拿到果实干什么?留纪念吗?”血腥玛丽号里,迦南和云信被关押到了飞船的牢房里。笼子的底部积满了灰尘,脏兮兮的。有两个船员在牢笼之间巡视。杜尔把牢笼的门一关上就转身离开了。云信凑近迦南身边,“头儿,你没事吧?”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迦南脖子上被掐红的痕迹。“没事。”迦南环视了周围的看守人数,压低声音说:“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他们有一支航母编队,不管是谁,一定要把这个信息传给署长,否则他们会有危险的。”云信猛点头,又问:“头儿,你看清了多少?”“出了劫持我们的三艘舰艇外,还有一艘主舰艇,名称不明,也还没有上面的人到血腥玛丽号来。也许还有其他的,但我没看到。”他继续回想,几乎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记在脑子里,“还有,最远处还有一个母舰。”他跳出回忆,看着云信,问:“你呢?”“那个海盗头子是指挥长,刚才那个女人是血腥玛丽号的舰长,也是母舰的大副。还有登上索隆号的那批人,那个扛火箭筒的傻大个是主炮手。他们都是跟在海兹身边的,其他人应该都只是卒子。”迦南把视线向外投去,牢房外的看守腰间别了一节鞭子,他灵机一动,对云信说:“我们可以逃出去的。”“什么?”云信没跟上他的思路。“你们在说什么?”这时,看守士兵怒气冲冲走了过来。这里的士兵和飞船上的男人一样,不穿上衣。这个士兵似乎对迦南他们穿着一身样式繁琐的衣服觉得可笑。“你打扮的像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礼物。”士兵指着迦南脖子上的黑色领带哈哈大笑,紧接着他脸色一变,不怀好意地靠近笼子,“嘿,小礼盒,我帮你脱掉包装怎么样?”迦南的衣服引来了士兵的注意。另一个士兵还在较远的敌方站着,他听到队友这么说,转过头来提醒他,“你在开玩笑吗?他是囚徒。指挥官知道了怎么办?”“是的,他就是一个囚徒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个士兵回答。迦南从笼子里站起来走到了铁杆前,和那个靠过来的士兵仅有一栏之隔,他扬起嘴角,伸手拽动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朝那个士兵露出蛊惑的微笑,“为什么不试试呢?”士兵感觉到了挑衅的意味,他被激怒了,“我会让这里所有的士兵挨个把你试一遍,小礼盒。”他一大步跨到栏杆前,一拳挥向栏杆。就在拳头落下的瞬间,迦南利落地抽下脖子上的领带,将那个士兵一翻转,把领带当绳子勒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