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兹转头,皱起眉头看着他,“什么事?”“那个……刚才,谢谢。”云信难以开口。跟绑匪说谢谢?迦南知道了一定会革他的职。海兹什么也没说,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只是几乎不易察觉地“嗯”了一声。就在他要转回身的时候,云信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抱歉,先生,我有些事情想拜托你。”拜托?海兹把身体整个转了过去,眉头皱的更深了,“你们奥瑟人怎么都爱跟我讨商量?我看去像是好说话吗?”他面露愠怒。尽管海兹这样说,但云信还是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他没有别的选择。“海兹先生,请不要告诉迦南,是帕掣开枪打伤了我。”海兹扬起了眉毛,“不是他?那难道是我开的枪?我可没有替人担责的爱好。”“不,不,我以人格担保,我绝不会让你和你的船员背黑锅。”云信停顿了一下,迅速想着对海盗们的利处,“海兹先生,你对我们恨之入骨没错吧?”见海兹只是满脸凶悍地看着他,云信壮着胆子继续说,“你也不想让迦南以为,你有意救奥瑟人吧?”“我为什么要在乎他怎么想?”海兹的眉毛都快扬进了发际线。“但事实是,如果你告诉他,我这个样子是帕掣造成的,他会以为是你救了我。”云信敏锐地察觉到海兹的表情出现一丁点变化,于是继续说:“你也许不知道,迦南他心地善良,只是面上看着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如果他知道你愿意出手救我,虽然他明面上不说,但心里会感谢你的。你瞧,你总不想让奥瑟人感激你吧?不然你还怎么夺回你的家园?”海兹哼笑了一声,“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不会跟一个囚徒说这么多废话,更不会在乎他是怎么想的。”不在迦南面前提这茬,云信也可以接受这个谈判结果,他不禁松了口气,话也多了起来,“你不妨听,如果头儿知道了是帕掣署长开的枪,他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头儿其实是和平派的,他反对母兰人的改造计划。但偏偏培养他的师父,帕掣署长却是激进派的。”“那是你们的事,总之都是沆瀣一气。”帕掣呼出一口气,烦躁不安地摆了摆手。“不不不,你们都叫他‘白屠夫’,其实是对他天大的误会。帕掣署长曾经对待母兰反抗势力的手段很强硬,所以外界都认为由他一手栽培出来的最高总督也会继承他的铁腕。可他却并不是,这我看得出来,虽然他不说。当然,我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只是不知道他听没听得明白。”他的话令海兹不悦,“你的头儿是推进母兰人改造计划的罪魁祸首。”“所以他才会踏上仕途,去竞选母兰统辖区得最高总督,就是打算从根源上缓解两个种族的矛盾。”那张严厉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海兹明显对他说的话产生了兴趣,“继续。”“好吧,相反,我得往回说。头儿的医疗舱在太空港的一个储物间里,船员们从索隆号上抢东西的时候,无意间把这玩意儿也拿来了,搬东西的船员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那东西看着很高级,就将它一并抢走了。海盗们一般会留一部分,卖掉一部分。古恩医生时常会在杂物里翻找对他有用的东西,船员们从索隆号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发现了那个医疗舱,于是就让船员们留下了,没先到现在就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