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去飞船的甲板吗?”甲板上的视野宽阔,再加上飞船体型巨大,站在甲板上就等于站在高处眺望风景。“不行。”他还想解释就连上甲板也会有潜在的危险;如果绿眼睛被其他的海盗抓去,他可能会面临更糟糕的情况,甚至有可能被施以酷刑。而且我没有了和奥瑟谈条件的筹码,海兹在默默提醒自己,这才是他真正认为重要的原因。他冷笑了一下,“如果你还想活命,就该听我的。”船员们的喧嚣声从窗外传了进来。迦南转身趴在打开的强化玻璃前,把脖子伸得老长。海兹也来到了他身后,从窗户只能看到几棵树,船员们在河边的石子路上走动。“你看,河边都是你的人。”迦南扭过头看他,语气软了下来,尝试和他最后商量一下。海兹重重地从鼻子里叹了一下,妥协似的说:“好吧,但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迦南把嘴唇抿起来,点了点头,“成交。”他兴奋地踮着脚尖,“我们走吧。”最后,海兹提醒他,“你以前一定过着要什么有什么的阔少爷日子,很遗憾,这个星球可没你想的那么有意思。”“很可惜,我不是什么阔少爷。”“噢,那我还要告诉你。”见迦南忽然闭上了嘴,海兹又说,“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苦难吗?去年我们救了一艘运输奴隶的飞船,其中一些被释放的奴隶选择加入我们。我确定他们对苦难一定有更深刻的见解。”他看见绿眼睛憋红了脸,他沮丧地垂下肩头,“是,我也这么觉得,你说得对。”没想到他意外地乖顺,海兹有些惊讶地盯着绿眼睛看了一阵,然后转身走出来,“好吧,我们出去,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他粗大的手掌落向迦南细瘦的肩头,将他推出屋子,带出了飞船。船员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杜尔走过来问,“怎么回事?”海兹稍一使劲,迦南一下被推了个趔趄。“我们的总督先生想出欣赏一下风景。”随之而来一阵哄笑,迦南缩紧了肩膀,因为海兹把他捏得很疼,但很快,他挺起了胸膛,保持着身为奥瑟最高总督的尊严。“没关系,我来看着他。”海兹对杜尔说。就在此时,飞船上的瞭望手拉起了警报,飞船瞬间启动隐形模式。“奥瑟的飞船!”瞭望手大喊一声。海兹瞬间警觉,“准备战斗!”他一把将绿眼睛夹在手臂,朝河边跑去。身体的机能都变得迟钝了,还有对囚徒的分心,让他连奥瑟的飞船都没有看见。但还没跑出几步,他就停在了原地,情况很怪异。上空只有一艘小型飞船,虽然是奥瑟的舰艇型号,但却没有奥瑟皇家的徽标。也许是侦察飞船,更糟糕的是可能还有更多战舰。血腥玛丽号还没有修复,再硬碰硬作战,恐怕会散成一堆零件。就算等候援助,离他们最近的劫掠者战舰也需要半天才能赶来,到时候就只能来收尸了。达武和杜尔跑了过来,“就一艘飞船,我把它轰下来。”达武说着,就把飞行战甲的小黑盒握在手里。海兹伸臂挡住,“不,这样会暴露血腥玛丽号的。”上空的飞船并没有要攻打他们的意思,它摇摇晃晃慢慢盘旋着,驾驶飞船的人似乎是刚学会如何这项技能。“我去用附载艇引开他们。不能让我们的飞船暴露。”说完,海兹把迦南推到了达武手里,又叮嘱杜尔,“让大伙儿准备战斗,如果我没有回来,就叫沙鹰来。”“明白。”杜尔点头,和达武就往营地跑去。临上附载艇之前,海兹突然感到一阵不期然的惊悚。不安的感觉让他停了一下,但那只是一瞬间。同样的感觉发生在他被困在伽马区的实验室里。附载艇冲上天空,那艘奥瑟的小型飞船注意到了它,紧跟了上来。海兹看了看领航仪,距离营地几百公里的地方有一片沙漠,那里荒无人烟,是个干架的好地方。“前面的沙漠可以脱身。”绿眼睛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海兹猛地一激灵。“你怎么在这儿?!”他瞪大眼睛,一把将迦南的脖子捏住,从舱内后面的一小方空间里把他薅出来。“别抓我,专心驾驶。”迦南扒拉开他的手,在他身边坐稳,然后继续说:“我不想跟你的船员呆在一起,谁知道没有你的看守,他们会对我做什么?”海兹想听到了天方夜谭,“你的脑子在想什么?如果这艘飞船之后跟着奥瑟的战舰,你呆在营地才是安全的。”“那是奥瑟的商用飞船,肯定不是军方的,我能指望一艘商用飞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