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颈已经绯红一片,胸脯跟着起伏,眼里含着泪珠看上去又欲又纯,撩人而不自知。就这样她还不忘骂一句:“无耻下流。”贺忍奚眸子有些暗沉,他先上手帮舒沅擦去下巴上的水痕,声音低哑:“要不是我,你早被他们欺负了,那男朋友有什么用?”说的舒沅又跟着委屈,自己身边的男人怎么一个好的都没有?就知道上了车就没好事,早知道拼死也不和他走:“你有用,你最狠,人人都怕你,贺七爷太了不起了。”贺忍奚知道她在说反话,也没气恼:“他们怕的不是贺七爷,也不是云鹤珠宝总裁。”怕的是贺忍奚本人,贺家家主这层身份反而禁锢了他,让他收敛了许多。为什么开茶馆盘玛瑙修身养性?遮遮身上的血腥味,别吓坏小姑娘往后吃不到了。再回到从前,疯批阴狠被嘲是贺家野种的话,只怕人人自危,所以都该感激舒沅,是她救赎了贺忍奚。舒沅忍不住反驳:“你只会欺负人,干脆把我丢给那些人吧,总好过跟你上车。”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像是在安抚应激的小猫:“就这么怕我?”舒沅只觉浑身一麻,僵直着身子:“别这样对我。”“阿沅,你把我当什么?”“你是小叔叔。”贺忍奚垂眸,眼中有一瞬的厌恶转瞬即逝。他对她简直束手无策,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可又总是忍不住想逗她。不行,不能太急躁。得勾着舒沅,唤回过往记忆,然后一点点认清心意。舒沅就这么捱到家门口,车一停立刻要开门下车,可车子还反锁着。她眼巴巴的看向徐易,想求他快开门。徐易一脸爱莫能助的示意后车座的贺忍奚,她无奈,但也不想开口求他,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反正已经到家门口了,他总不能乱来了。呆坐了好一会,贺忍奚清清嗓子问了一嘴:“当真不来弄月?”舒沅没带犹豫的:“是。”贺忍奚点点头开了车门,自己在前面率先进了大门,舒沅跟在身后反而害怕了。他不会真要告诉父母两人睡了的事吧,怎么办?那不就死定了吗?这么想着她越发慌乱,上前抓住他的衣角,抬脸看他:“你要跟我妈告状吗?不能这么卑鄙,你那晚可是清醒的。”贺忍奚微微一笑,将她拽着衣角的手掰开,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放心,我不说。”舒沅的心安定几分,只要不说这个就好,她也不用那么怕了。这么想着她放松下来,长舒口气:“那……那走吧。”贺忍奚挑眉:“药膏和安全套收了吗?记得藏好,以后会经常用。”“你……”舒沅的脸又瞬间红了,耳根子都有些发烫,发颤的指尖指着贺忍奚:“还要讲,太过分了,谁要和你用?”“奇怪,谁说是和我了?”他微微俯身靠近舒沅,湿热气息喷洒下来,暧撩人:“怎么,你比我还盼着?”“别这样说了,”他分明在曲解自己的意思!舒沅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贺忍奚就是故意的,他还往舒沅的屁股上轻轻摸了下,声调里带了几分挑逗:“我很怀念那一晚,你哭着喊我小叔叔。”说完推门进了别墅,也不管僵在原地,脸要爆炸的舒沅。舒沅呆站了好一会,等脸上红晕褪去才进了屋,大厅里妈妈继父正在和贺忍奚聊天,大概在聊她,一进屋视线全移过来了,看的她后背发烫。不过母亲没发火,看来是没说自己去夜店的事。得打招呼,不能没礼貌的当看不到。她小步走过去,低着头一个个问候个遍,然后才说:“妈妈顾叔叔贺叔叔,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贺忍奚没说话,倒是舒映竹:“再聊会吧,天色还早。”可舒沅根本不想和贺忍奚在同一空间,她紧张,也怕听到不该听的。“不了,我想再练会琵琶睡觉了。”顾丛白开了口:“也好,去休息吧。”舒沅点点头,转身想上楼,结果徐易推门进了屋,开口喊住她:“舒小姐,您的包忘了带。”她停下来转身,徐易双手捧包到了她跟前,舒沅伸手去拿,结果不知道徐易是没拿稳还是故意的,包掉到了地上,拉链没拉上,里面的东西全摔了出来。沙发上的三人听到声音齐刷刷看过来,都看清了地上的东西,舒映竹脸色瞬间白了。嗯……满满一排by套。脚链,三天后得让我看到舒沅顿时僵在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拿也不是,跑也不是,紧张的都不敢呼吸。舒映竹站了起来,看的也更清了。还是最大号超薄款的。徐易居然还敢说话:“抱歉舒小姐,我手滑了。”贺忍奚瞥了徐易一眼,声线很凉:“没用,还不快捡起来。”徐易连忙俯身去捡,他察觉到舒沅下垂的指尖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羞的。舒映竹扶了扶额头,内心不断劝告着自己,还当着外人的面,不能发火,等人走了关起门来打。这么想着她长舒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舒沅,拿上东西赶紧回屋。”舒沅吓得眼里都有泪了,眼巴巴的看眼舒映竹,颤声解释:“不这不是我的。”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谁陷害人会往包里放by套?舒映竹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她只能扶着沙发扶手才能稳住身子:“先回屋去。”舒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余光对上贺忍奚的目光。他长腿交叠,随意散漫的靠在沙发上在看她,唇边勾着浅浅笑意,但从未抵达眼底,上挑的桃花眼反而带了几分邪气。是故意的吗?舒沅狠狠瞪他一眼,接过徐易手里的包,逃命似的上了楼,快到二楼时听到了贺忍奚冷淡低沉的声音。“对了嫂子,今晚我是在夜店遇到的阿沅,还蛮巧。”舒映竹彻底压制不住了:“什么,都敢去夜店了?气死我了,越来越不听话了。”贺忍奚语气和缓:“姓齐的在旁边陪着,我是正好碰到。”“齐钰吗?我真得好好说说他了,怎么能领着沅沅去那里。”他的声音总是低沉清冽的,似乎只是随口一提:“这个年纪爱玩也正常,不过夜店乱,还是少去的好。”对话一字不差的全落在舒沅耳朵里,她低头看眼沙发上的贺忍奚,他真坏,太卑鄙了。舒沅摸了摸快要跳出来的左心房,为接下来的事默默祈祷,只盼妈妈不要太发疯,自己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风暴来的晚了些,舒沅一直煎熬的在沙发上等着,一直到晚上十点,停在门外的宾利车发动起来,屋外的敲门声才响起。舒沅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的胳膊又紧了紧,看着舒映竹越走越近,手里端了杯红茶。她自小脾胃弱,习惯每晚睡前喝杯淡茶,这样不伤胃也不影响睡眠。舒映竹将茶放到她面前,也没急着说话,又去了花架上看垂丝茉莉。风铃般的花瓣一串串垂下来,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灵动又优雅,伴着缕缕幽香,格外安神。舒沅忍不住先开口:“妈。”舒映竹先长叹一声,然后转头:“是拿着玩的还是真用了?”她眸子一缩没敢说话。“是齐钰吗?还是另有其人?”舒沅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话,那原本就是个意外,而且她要怎么坦白?这人的确不是齐钰,是贺忍奚?两人一夜荒唐了?怎么说呢?她要怎么开口?舒映竹看她欲言又止还以为自己猜对了:“阿沅,妈妈不是老古董,可你到底年纪还小,有很多事情看不透,如果发生了意外,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