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朝吴消寞得意地使使眼色,小声道:&ldo;看吧,媳妇儿还是得哄着。&rdo;说完笑着溜了。
可吴消寞却苦笑起来。
‐‐颜玖的&ldo;暂且&rdo;是正儿八经的&ldo;暂且&rdo;,有了这个&ldo;暂且&rdo;,说明总有一天他还会把这事儿翻出来作旧事重提。
颜玖又抿了一口酒,正色道:&ldo;我找你不是为了喝酒的,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rdo;
吴消寞打断了他,严肃道:&ldo;你先等等,我问你,你五哥这回怎么肯放你出来了?&rdo;
&ldo;我……&rdo;
&ldo;你别是偷跑出来的!&rdo;吴消寞语气有点慌,&ldo;你五哥知道后又饶不了我了。&rdo;
颜玖不耐烦道:&ldo;你放心,我可是获得了我五哥的首肯才出来的。你不是留下&ldo;有缘即来&rdo;的话了嘛?&rdo;
&ldo;再说了,&rdo;颜玖凑近了他,坏笑道:&ldo;难道你不想让我偷偷出来见你?&rdo;
吴消寞垂眸摸了摸眉毛,哭笑不得道:&ldo;想,想得紧……&rdo;
3
一个月前,吴消寞得了一坛好酒,便去洵灵山庄找颜玖好好畅饮一番。
那夜月色甚好,酒也甚好。
栖凤亭边的几棵梅树上还开着黄梅。梅香、酒香在冷风中缠绵不休,身上却是酒意浓浓,暖意洋洋。
看着刚饮几杯便满脸绯红,不知是醉的还是冻的,倒在石桌上呼呼睡去的颜玖,吴消寞笑着摇摇头,又仰头饮尽一杯烈酒,沐浴着清澈的月光,哼起一曲《醉仙歌》。
颜玖是被冻醒的。亭外的天已经微微亮了。
皱着眉头揉了揉痛得突突跳的太阳穴,颜玖在心里咒骂了吴消寞几句,定了定神,看见石桌上两行结了霜的字迹‐‐&ldo;月落天明,有缘即来&rdo;。
用手抹了一块霜晶搓在手心,很快化成一抹水渍,颜玖嗅了嗅,果然是昨晚喝的酒。
起身拢了拢身上披的大氅,颜玖发现头发上都有了冷冽的霜气,眸子一暗‐‐
&ldo;该死的吴消寞!&rdo;
而此刻,颜玖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吴消寞,道:&ldo;闲话少说,昨夜又发生了一起干尸案,我料想必与我要说的事有关,所以赶来找你。&rdo;
吴消寞也严肃起来,道:&ld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个月前,流蜂的掌门时肃被人杀害。我是听说了这件事,不过‐‐&rdo;
吴消寞喝了一口酒,接着道:&ldo;我先声明,无头无脑的事我可不想管。&rdo;
颜玖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道:&ldo;时肃出殡那日,我去看过,尸体经脉尽断,真气全失,汇元、真根处已经有瘀痕渐渐显出来‐‐凶手下手极狠,全凭内力来使人毙命。&rdo;
&ldo;那会是谁有这个本事呢?&rdo;吴消寞按了按眉心,低头思索道。
&ldo;秋南涧。&rdo;
颜玖虽是轻声说出这三个字,但听来,这个名字却很有力量,重重地敲在两人的心上。
沉默了一会儿,吴消寞抬头道:&ldo;不可能是他。&rdo;
颜玖道:&ldo;人是不是他杀的还不确定,但时肃死的那晚,流蜂弟子接到了一封匿名信,说有人要刺杀时肃,赶到时肃房里时,只有秋南涧站在尸体旁边,并且他也坦言是受人指使来杀时肃的。&rdo;
吴消寞听完后,沉吟片刻,微微叹了口气。
&ldo;你叹气什么?&rdo;颜玖好奇道。
吴消寞道:&ldo;我是对秋南涧感到既佩服又好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