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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太虚子身子往前探了探，皱眉道：&ldo;里面的姑娘怎么了？&rdo;

&ldo;死了。&rdo;吴消寞道。

&ldo;死了？&rdo;太虚子感到好笑，&ldo;那你们运个死人到我这儿来作甚？想到我九重山挑个风水宝地挖个坟冢埋了吗？&rdo;

颜玦上来解释道：&ldo;不是的，师父，小瑜姑娘虽然表面上死了，但实际上还没有死透，您的师侄韩倾岳说您可以救活她。&rdo;

&ldo;我的师侄？韩倾岳？&rdo;太虚子蹙眉，捋须的动作停了下来，&ldo;这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师侄？&rdo;

&ldo;这……&rdo;颜玦心想，您老几十年没有离开这九重山，也没有人来探望过您，别谈不知道有个师侄了，恐怕连您的师兄已经西去了也不知道。

吴消寞道：&ldo;就是前辈的师兄的徒弟，韩倾岳。&rdo;

太虚子摇了摇头：&ldo;我倒是有一个师兄，不过他有没有徒弟我不确定，姑且算有吧。&rdo;继续道，&ldo;他凭什么说我能救这位姑娘？&rdo;

&ldo;他说前辈您就是&lso;绝手怪道&rso;，医术高明。&rdo;吴消寞回道。

太虚子闷闷地笑了起来，道：&ldo;别人称我为&lso;怪道&rso;，我不否认，不过医术高明这个说法，是从哪儿听来的？我修的是道，又不是医。难不成让我给这位姑娘设个坛做个法？&rdo;他说着转身离开，&ldo;那你们不如请个高僧念经来得灵些，万一死了，说不定还能去往西方极乐世界呢！&rdo;

吴消寞和颜玦哑口无言。虽然他们没有见过太虚子会医术，但是听了韩倾岳的话，还是抱着点希望来的，可是太虚子自己也亲口承认他不会医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太虚子走到竹屋前，又回过头，道：&ldo;既然来了，舟车劳顿，就多住几天吧！玦儿你和你弟还有那个王姑娘，三个人挤一挤，就住在你原来的屋子里好了，正好两张床。&rdo;他指着吴消寞道，&ldo;至于你，只有柴房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去睡马车。自己选。&rdo;

夜里马车不比屋子里暖和，吴消寞道：&ldo;我睡柴房！&rdo;

柴房比十多年前的时候好多了。车夫将他们送到九重山上便拿了钱下山离去，吴消寞将马车里的被褥搬到柴房，打了个地铺，脑海中突然想起颜玦刚来的时候，只有一张床，他把自己的床让给颜玦后，自己到柴房里打地铺。

这些事情已经隔了很远了，但又好像很近，恍如昨日。

夜色渐深，屋外静悄悄的。多日来没有好好合眼，吴消寞今晚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吴消寞立刻清醒，因为是睡在地上的缘故，所以对地面上的动静非常清楚。

&ldo;你是谁？&rdo;吴消寞拿出弦鹤骨笛抵在来人的脖子上。

&ldo;是我。&rdo;太虚子出声道。

借着月光，吴消寞看清了太虚子的脸，他的两指轻松地夹住骨笛。

&ldo;这笛子怎么坏了？&rdo;太虚子松开手，盯着笛尾的缺口问道。

&ldo;人不认得了，笛子倒还认得。&rdo;吴消寞收回骨笛，淡淡道，&ldo;不过是有次摔到地上砸坏了而已。&rdo;

&ldo;笛子不过是个死物。&rdo;太虚子道，&ldo;人没事就好。&rdo;

吴消寞重新坐回被子上，问：&ldo;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rdo;

太虚子索性也盘腿坐下，道：&ldo;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rdo;

吴消寞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想一个问题，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ldo;当年，为什么要诓我下山？&rdo;

&ldo;我就知道我们再次见面时，你会问我这个问题。&rdo;月光从竹缝里泄进来，点点滴滴地洒在柴房里，他继续道，&ldo;十余年来，我一直在等待今天的重逢，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