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墨的保证,翠兰悬着的心这才安然落地,她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委实不想因为被半个同行打压而做不下去。
回了府,先让吉祥将乐谱给乐坊送去。晚上许墨想起白日和翠兰的保证,不觉有些头疼,若真是怡红院故意打压她们,她还真没办法。小老百姓,没权没势,她又是这种不能曝光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都还得顾忌些,不然指不定就被人翻出老底。
躺在凉席上,许墨轻轻叹了口气,以前去商业街买衣服,总能看见门口牌子上挂着同行免进的字样,那时候还觉得店主大惊小怪,现在想想果然是自己太傻太天真。
大多店铺都是做回头生意,怡红院也不例外。乐坊属于新来乍到,可风头太甚,抢了不少她们的老顾客,她们少挣了银子,岂能不气?
许墨能理解她们的不满,也能接受公平较量,但找人使绊子这种下三滥招式,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如果怡红院真不想让她们好过,她也无须再顾忌,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做了。
反正,挣钱的法子多得是,没了乐坊,她还能干别的。
想到这里,许墨也不在烦劳,伸手卸下蚊帐,便安心睡去。
转眼到了赵氏生辰,侯府张灯结彩,自是一派喜乐融融。
许墨早早选了礼物去了前厅,和简静的妾侍坐在下位,许砂和简静陪赵氏在上位,首位自然是赵氏的,简静在她右手边,许砂在简静座位旁边。赵氏左手边还有个位置,不用说,那是留给大爷简单的。
赵氏的寿辰除了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每年郑重其事地办过,这两年都没办,今年难得办一次,很多人为礼物缴尽脑汁,只是赵氏出身显贵,什么金石玉器、玛瑙石榴,早已不新鲜。
许墨看着她们一个个将礼物献上,都是些精细华丽的物什,极衬赵氏的身份,不过也有不足之处,物什太奢华就会显得过于俗气,也没多少新意。
许墨送得是株薰衣糙,花刚开不久,花瓣紫蓝,叶缘反卷。穗状花序顶生。重重要的花精笔直,这是辛苦矫正的结果。是难得的佳品,&ldo;听说太太爱花,前不久无意间得了一株香糙,培植了几个月,前不久刚见花开,想着今日是太太寿辰,特拿来献于太太,望太太莫嫌弃。&rdo;
&ldo;紫蓝色的花瓣,还带着甜味的清淡香味,真是前所未见呢。&rdo;赵氏有些新奇,面容难得露出笑意,想来是极其喜欢。
&ldo;其实当日在杂糙堆里见着也只觉得叶子特别,那时候刚好在养身子,便移植了院里养,也未想过会开出这般特别的花儿来,太太喜欢就好。&rdo;
&ldo;世间万物,果然无奇不有。这花我甚是喜欢,心领了。&rdo;赵氏点点头,瞅了眼简静,想是觉得许墨是在透过她讨好简静。
许墨自是看出她的意思,她觉得甚是冤枉,送薰衣糙,最大原因其实是因为她房里没什么贵重东西当礼物,其次是因为她留了花种,来年肯定是要大批种植薰衣糙来销售的,借由送贺礼把手中另外一株薰衣糙献给赵氏,可达到宣传的效果。
她真没刻意讨好赵氏的意思。但显然会错意的还不止赵氏,简静也是这样想的,看他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许墨深深觉得他自作多情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天知道她多想指着简静那张犹如便秘的俊脸深情的说句:这真是病,得治!
019
献上礼物,许墨同赵氏客套了两句,便退至一边。接下来是钱氏,她送的礼物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金光闪闪!
那是一个用金子打造的蟠桃,足足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小。这礼很贵重,蟠桃又自古有吃了长生不老之说,寓意也好。
赵氏都不觉撇了钱氏一眼,不过没多说什么,只是很客气地让兰芳收下。前些日子钱氏送见面礼之事她也有耳闻,礼物也曾送至她院中,只是她从不受礼,被嬷嬷直接打发回去。
当时也曾听说钱氏送的礼很贵重,只是她没亲眼看到,不觉得什么,如今看了这份寿礼,赵氏才真信了。
许墨看着赵氏收下那份大礼,心中不觉暗道:这钱氏不愧为商贾之女,精通算计,一点也不放过讨好送礼的机会。只是再好的东西沾上银子,都落了下乘,更何况她这礼比许砂的还重,怎么看都有显摆之嫌疑。
许砂微微皱了下眉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
许墨下意识看向她右侧的两位,林氏寒着俏脸,严氏神情也很复杂,她们齐齐看向许砂,像是希望许砂能说些什么,但见许砂的嘴张了又闭,显然是不准备说话,她们才又不甘心地瞪向正和简静眼神交汇的钱氏。
简静显然对钱氏的礼很满意,觉得长脸了。
大家送完礼,赵氏正想说什么,这时简单身边的小厮端着一碗长寿面自外面匆匆走了进来,&ldo;太太,大爷明日就要出征去边疆,今日忙着和部下整顿大军,来不及回来为太太贺寿,特让小人将这碗长寿面送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