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滨一呆。
还没等胡小滨想明白为什么镜子会突然变成这样,就有一个人影在镜子里出现了。
一个很年轻的女人,青白泛黑的脸色,血红色的眼瞳。
她直勾勾的看着胡小滨,脸上带着丝诡异又渴望的笑容。
“妈呀!鬼啊!”胡小滨把牙刷一甩,抬脚就跑。
地板湿滑,胡小滨脚下一滑,仰天狠狠一跤,差点没摔得全身散架。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诡异的笑容变深,她的手伸出了镜子,越变越长,向着胡小滨的脖子抓了过去。
胡小滨大惊失色,左手护着脖子,抬高右手,让那颗佛珠对着镜子里的女人。
佛珠没有像白天一样散释出金芒,但是那镜子里的女人显然是对这颗佛珠十分忌惮。
她侧过头,像是不敢直视那颗佛珠,伸长的手也一点一点缩了回去。
胡小滨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伸手指着镜子,一边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那镜子里的女人猛然转回脸,张开了嘴发出‘嘶’的一声。
镜子里立刻又映出了另外的三个人影。
血肉模糊的三个人影。
胡小滨被那三张突然出现的血肉模糊的脸吓得整颗心猛的一跳。
三只半腐烂的手臂猛然伸出镜子,以让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迅速伸长,扣住了胡小滨的肩膀和他护着脖子的左手。
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味弥漫开来。
胡小滨已经顾不得害怕,他缩回戴着佛珠的右手,想去扒开那三只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
胡小滨的右手一触到紧扣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臂,镜子里扎着马尾脸上刀痕交错血水喷涌的女生脸孔立刻一阵扭曲,发出无比痛苦的嘶吼声。
那只手臂上的腐肉一点一点的掉落,只剩下森森白骨,又很快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之中。
胡小滨赶紧把右手按上另两只死死抓着自己左手的手臂。
镜子里连五官也分辨不出来的两张脸扭曲起来,一声一声的嘶吼传进胡小滨的耳朵里。
但是他们抓着胡小滨的手臂还在用力,还在试图一点一点把他向着镜子的方向拖去。
胡小滨下死力按着这两只手臂。
他们的嘶吼声更加凄厉,两只手臂终于化为白骨又转为灰烬。
那两只手臂一消失,镜子里那个年轻女人眼睛中红光一闪,又猛的向着胡小滨伸出了手。
胡小滨飞快的抓起盥洗台上的玻璃牙刷杯,狠狠的把杯子砸向镜子。
镜子立刻碎裂开来,镜子里的人影瞬间消失。
胡小滨向后退到墙边,拼命的大喘气。
就算他的神经已经和钢铁一样坚韧了,也实在是禁不住这样的惊吓。
胡小滨靠着墙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回过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背上有几处被镜子飞溅开的碎片划伤的伤口。
胡小滨舔一舔伤口,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躲开地上的镜子碎片走出卫生间,把床底下装杂物的旅行包拿出来,想从里面找几片创可贴出来。
在找到创可贴之前,胡小滨先找到了厚厚的一叠照片。
是严培良的助手小梁拍下的那厚厚一叠照片。
胡小滨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