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可以拥有一件爱情蛊的衣裳,把它送给玉米,他可会像我爱他一样地爱我?
是从什么时候爱上的呢?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正式约会,或者更早?
我曾经给自己的爱情故事一个非常浪漫的定义:一见钟情。
可那真的是一见钟情么?或者只是一只蝴蝶飞经花丛时偶然的停留?
纵使花儿愿意穷其一生尽态极妍地让那蝴蝶为它停驻,但是蝴蝶来来去去,又岂是花儿可以挽留?
花儿没有翅膀,它不能追随蝴蝶东飞西舞,它只有等待。
未婚女子爱上有妇之夫,就像花儿爱上蝴蝶,从开始就已经输了,输了矜持,输了纯真,输了尊严,输了原则和立场。
是我自己送上门的,是我招蜂引蝶,不肯孤芳自赏,才招致今天的被动与屈辱,就算粉身碎骨,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衣、袖、裙带、发钗、眉、眼……画中的女子渐渐成形,只待点睛,那是一代倾城逐浪花的西施。
西施功成名就,用自己的身体写就千古传奇。她为什么要投江?不是所有的牺牲都会值得,不是每个红颜都可以不朽,她还有什么不足?为什么一定要用死亡来结束?如果说她投江以雪耻,她要清洗什么?是勾践对她的利用,夫差对她的凌辱,还是范蠡对她的辜负?
但是也或者,她投江,是因为她一直怀念自己溪边浣纱的日子,那未成名前的平淡自然,无忧无虑。那时候,鱼为之沉,雁为之落,她凝香冻雪的皓腕伸进水里,轻轻浣洗一匹新织成的纱丝。云在天上游,也在水里游,她唱歌,有声无字的歌,与林间的小鸟一同喜悦,像风一样地快乐。但是后来,范蠡来了,他告诉她世上有一种感情叫爱情,有一种爱情叫牺牲,他把她献给了勾践,勾践又把她献给夫差,于是她牺牲,为了勾践,为了范蠡,为了越国的江山。她做到了,于是胜者为王,败者为鬼,夫差自缢,而她投了江。没有一个王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江山是靠一个女人的身体换来的,没有一个爱人愿意承认自己曾经假爱情的名义要女人为他牺牲,所以西施只能投江。
她是水做的骨肉,又重新回到了水里去,继续她浣纱的梦。
她浣的,可是香云纱?
她的香云纱,送给了谁?
西施成功地媚惑了夫差,这个凌波出世的浣纱女,大概是会种蛊的吧?否则,夫差何以会为了她而神魂颠倒,倾国倾城?
悲哀的是,西施一生中只织成了一匹香云纱,却偏偏为了爱情,不能将这纱衣献给爱人,却违心地对敌人种下爱情蛊。她赢得成功,却输了爱情。
泪水滴下来,落在西施的眼里。西施泪光闪烁,宛若还魂。
店门在这一刻被推开,蓦然回首,我不禁呆住,仿佛中蛊。那进门来的女子,眉目端庄而含糊,姿态雍容而懒散‐‐前几天在布尔卡刚刚见过的,不是玉米的妻又是哪个?
三、当外室遇上原配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不止是吴三桂,还有吕布与董卓。
红颜的概念,总是和&ldo;祸水&rdo;或者&ldo;薄命&rdo;相联的。前者如玉环、貂婵,后者如西施、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