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蓉痴痴地看着唱歌的男人。她伸出了手指。朝唱歌的男人勾了勾手指头。
男人唱完歌后马上走到了安蓉的面前。
安蓉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他们在说着什么。安蓉迷离的双眼跳跃出了火苗。
他们说着说着,男人就搂住了安蓉。
安蓉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她用纤秀的食指抚摸着男人唇上面的胡茬,她仰着脸看着低头和她说话的男人,他们的脸凑得那么近,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安蓉的身体扭成迷人妖艳的姿式,两条修长的腿微微弯曲,结实的臀部微微地翘起。
七喜的心剧烈地跳着。
他沉默了一会,喘了口粗气,一口喝完那杯冰镇啤酒,然后低吼了一声站起来朝安蓉他们走过去。
七喜走到他们面前,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一下抓住高大男人的衣领,一把把他拎起来,推到了一旁,用他的娘娘腔愤怒地说,狗杂种,安护士不是卖的!
说完,七喜掏出叠钱放在桌上酒瓶下面,拉起安蓉走出了钢琴酒吧。
那个高大男人和酒吧里的许多人都目瞪口呆。
安蓉醉倒了。
她站都站不住了,七喜在街旁,一手扶住安蓉,一手拦下了一辆的士。他把安蓉塞进了车厢,自己也钻了进去。
安蓉瘫了,她靠在七喜的身上,喃喃地说着一些七喜听不懂的话,还流着泪水。
七喜像是闻不到从安蓉嘴巴里呵出的浓郁的酒气。
他闻到的是醉人的栀子花的香息。
七喜想,自己老婆身上怎么没有栀子花的香味呢,哪怕是在这栀子花盛开的季节。
司机说,喝了多少酒哇,酒气怪熏人的。
七喜盯了司机一眼,开你的车,少废话。
出租车像片叶子在大街上飘过。
45
兰芳离开了安蓉的家。
她背着采访包匆匆地上班,走之前,她让安蓉再睡一会好好养精神,否则上夜班熬不住。安蓉连怎么走出家门,怎么去钢琴酒吧喝酒,怎么被那个尸体美容师送回来一无所知。兰芳也没有责怪她,也许让她的脑海里留一些空白会好些。
昨夜安蓉回来后,兰芳和张洪把烂醉如泥的安蓉扶进了屋。七喜没有进去,他只是站在门口,他站了一会看他们在忙碌着,就独自地走了,等兰芳和张洪把安蓉安置好,他们准备招呼七喜时,七喜已不见了踪影。
兰芳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他怎么走掉了呢,我们连感谢人家一声都没有。
张洪说,七喜这人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