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和学界的意向都已经按既定的方针在行动。
这天,浅见在长门市。
冬天的日本海难得的大晴天,海面上也风平浪静,仙崎港正在装卸捕获的鲥鱼,一派热闹景象。
本土出生的名士之不幸在这里也许会像遥远的事件一般随风而逝。
浅见在仙崎站前与森喜美惠会合后便直奔西惠寺而去。在西惠寺,龙满智仁的遗属们已经到来,正在举行骨灰安放仪式。浅见和森喜美惠跟在人群的最后,双手合十以表哀思。
龙满的遗骨装在一只白木盒子里,用一块绣着银线的布覆盖着安放在祭坛之上。
那只荻烧瓷制成的&ldo;骨灰盒&rdo;现在被保管在警视厅。浅见到长门来一是为了求得喜美惠对此事的谅解,二是接喜美惠到警视厅作证。
祭奠结束后,浅见和喜美惠在长门市政府附近一家咖啡馆见到了松村尚美和古川麻里。
尚美和麻里在浅见和喜美惠脸上扫视了一番,惊异地说:&ldo;你们是怎么回事?&rdo;于是向她俩解释二人绝非&ldo;不正当关系&rdo;还颇费了些工夫。
喜美惠被两位老朋友连珠炮似的追问失踪以来的情况,她为难地笑着,支支吾吾地应付着岔开了话头。
浅见带来了《旅行与历史》的新年号作为对麻里接受自己采访的谢礼。那是一篇题为《金子美铃的光彩》的长篇报道,上面还刊载了许多当时采访时拍摄的照片。麻里不愧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她格外感叹地说:&ldo;这下子我们观光科该高兴了!&rdo;
浅见在报道的开头引用了美铃的一首题为《鱼》的诗:
海里的鱼真可怜。
大米是人栽种的,
牛羊是牧场里饲养的,
鲤鱼也能在池塘里获得饵料。
可是海里的鱼儿,
没有任何人关照,
也从不淘气,
却被我们这样吃掉。
海里的鱼真的很可怜。
&ldo;我好像明白了浅见用这首诗的含意。&rdo;
喜美惠幽幽地说。
&ldo;什么含意?有什么意义吗?&rdo;
麻里和尚美都不解个中之意,一齐把目光转向浅见。
&ldo;哎呀,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rdo;
浅见害羞地挠挠头。也许喜美惠由此联想到一物助一物,其中是否有轮回转生意识的作用?然而浅见自身却并不甚明了,只是诗的最后一句&ldo;海里的鱼真的很可怜&rdo;仿佛一个解不开的结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