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她对女皇大人确实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您不是都附身投影好几次了嘛,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我还用补充什么……塔维纳尔克制住心底抖机灵的念头,保持着那副冰冷中带着无上尊崇的神情,开口道:
“属下最开始去了风神的国度,在酒馆中偶遇了那位扮成吟游诗人的风神……”
塔维纳尔将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简单挑重点讲述。
其中不涉及谋略布局,大多数时候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加上有《记叙之书》的整理在前,因此她讲得相当快,十分钟左右便概括了自己一路的经历。
两人的讲述结束,冰之女皇态度并未有多少变化,结合在他们之前到来的女士的述职,她对整个过程有了较为完整的了解。
公子和女士那边都未发生超出预料的情况,冰之女皇示意公子可以回去休息了。
而塔维纳尔留下。
冰之女皇望着她,她也抬头望着冰之女皇。
片刻的安静后,塔维纳尔将自己在马车上就已经从行李箱中取出暂时放在大衣内侧口袋里的事物取出。
一个黑色镶嵌金边的盒子方方正正,只有手掌大小,看似能够轻易打开,但塔维纳尔深知它的坚固。
这是在最后一次见到温迪时,他委托自己交给冰之女皇的事物。
“女皇陛下,这是那位风神让我带回来的。”
塔维纳尔将黑盒子放在手心,用微风托举着奉上。
冰之女皇接过,并未立即打开。
她清冷的嗓音不带其他情感,“你做的很好。”
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塔维纳尔恭敬听着,克制住自己的每一个多余动作。
在独自面对这位威严的统治者时她还是有一定压力,冰之女皇不像已经退位自称凡人的钟离,只在偶尔才能窥见一丝属于岩王帝君的威势,更不想毫无架子的温迪,吟游诗人说起话来更想是和煦中带着一点调皮的清风,总能让人放松下来,忽视他作为神明的一面。
而冰之女皇,只是坐在那里,周身就裹挟着一种看不见,却能觉察到的无边无际的凛冽寒意。
这种寒意并非是对谁抱有恶意,她只是注视着你,一眼便望穿一切,所有的心思,所有的考量,都毫无保留的袒露着。不管是爱也好,还是恨也好,在她的面前都不重要了。
或许这个世界在她的眼中,早就只剩下无尽的苍茫。
直面这样的意志,对于凡人而言,本身就是在靠近冻结灵魂的寒渊。
“塔维纳尔。”冰之女皇转动着手上的盒子,良久,喊出她的名字。
塔维纳尔低下头:“陛下有何吩咐。”
冰之女皇苍白如雪的手指轻轻抚过黑盒的金色边缘:“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
塔维纳尔诚恳给出回答:“不知道。”
冰之女皇打开了盒子,表情看不出变化,更准确的说,她甚至没往盒子里看一眼,直接将打开的黑盒转过来,面向塔维纳尔。
塔维纳尔看去,黑色的盒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塔维纳尔的第一反应是温迪是不是在玩她。
紧接着,脑中空白了一阵,冷汗一下从她额头渗出。
“女皇陛下,”她语调都加快了一倍,“属下从拿到这个盒子开始就没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