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留下来吃饭。
阿姨的草莓奶油蛋糕已经准备好,但原本要作为午饭的蔬菜培根披萨却连披萨面饼都还没开始制作。
于是现场的劳力利用起来。
分了何森去捣鼓烤箱,姚寒露帮忙将蔬菜切成合适的小块,阿姨则负责和面粉。
四人中最轻松的路与,原本只要听阿姨的安排往面粉里添水即可,但他工作只进展到一半,便收手罢工,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去了。
姚寒露刚好切完蔬菜,于是甘愿替补,帮他完成余下的工作。
她并没有故意去看他,只是余光里总是闯进他的身影。
大抵是心里知他不会误解自己突兀的注视中的意思,故而越发肆无忌惮,添一次水,便看他多一秒。
浅灰色和偏暗的白色堆砌的格子衬衫外套,水洗蓝的宽松款牛仔裤,偏暗色调的着装搭配,与这座宅子所处的温山软水形成两个极端。
面粉沾了一点在鼻尖上,有些可爱,但他毫无察觉,怀里兜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手指百无聊赖扯平里面夹层的棉絮。
他的头微向侧面摆置,下巴上扬,露出修长脖颈,以及……少年体征的喉结。
有种清瘦的好看。
&ldo;诶!姚老师,水够啦,够啦!&rdo;
阿姨连着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水壶放回原处,嘴里不住地道着歉,却也红了脸。
原因太多,这突来的脸红一时竟找不到宿因可以归咎。
一个小插曲,不足以影响他们为午餐的辛勤劳作。
阿姨在擀面皮了,动作幅度大,时而会出汗。姚寒露就在一旁用纸巾帮她揩汗。
阿姨受此待遇,忍不住感慨:&ldo;以前小少爷跟我包饺子的时候,也喜欢在旁边看着我包,但就是干看着,从来不帮忙。&rdo;
她说完,看向在沙发上低头打盹的路与,无奈和蔼地摇头笑了笑。
&ldo;真是个小孩啊。&rdo;
姚寒露点头,脑子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她疾速捉住,于是她靠近,转脸假装闲谈地问阿姨:&ldo;阿姨,我问你啊,小与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rdo;
&ldo;你不知道吗?&rdo;阿姨听她这么问,觉得有些奇怪,&ldo;何先生没跟你说过吗?关于大先生和夫人的事。&rdo;
她硬着头皮把戏演到位,撒了个谎,执意要从阿姨口中得到有利信息:&ldo;您是说路与父母去世的事吗?何先生有跟我提到过一点。&rdo;
阿姨惋惜地叹了口气:&ldo;那可是世上最好的两个人,只可惜没等到少爷长大就双双去了。&rdo;
&ldo;少爷也可怜,当年目睹了那桩祸事,后来又在医院不吃不喝一个月,得亏有医院的药供着,才保了条命下来,但人却不中用了。&rdo;
&ldo;医生说,脑啊神经啊什么都正常,就是这里‐‐&rdo;她说着,停下来分出一只手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ldo;就是这里出了点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