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立场?&rdo;
&ldo;对,我和路与的母亲是多年故交,对于路与我本来也有一份监护责任,但我一直忙于工作,也是近些年才了解到这孩子的不容易,所以有心想要去为他改变一些局面。&rdo;
&ldo;我思考了很久,如果你注定要成为一方的眼线,那么我希望你是站在我‐‐和路与父母这一边的。&rdo;
……
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是钟豆豆的声音:&ldo;舍长,你手机一直在响诶。&rdo;
她抬手关水,回问:&ldo;谁啊?&rdo;
&ldo;不知道,这上边没有显示。&rdo;
&ldo;那你帮我接一下吧。&rdo;
&ldo;哦。&rdo;
钟豆豆走出一段,到外面洗衣服的隔间,才按下接听按钮。
未过多久,姚寒露见浴室的玻璃门板上再次映出一道影子。
是钟豆豆再度走了过来。
&ldo;舍长,是医院打来的电话……&rdo;
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开了半页,半山的风混合着阳光一起走进,空气里味道陈新相杂,地面则是光线不均匀的半明半暗。
窗户正对的房门口安静放着一只托盘,上面是玻璃杯盛着的牛奶和切成好看形状的凤梨。
楼下传来内容乏味的寒暄,是阿姨在和修理工大叔交谈。
他们谈起今天的天气和周六市场的拥挤。
话题慢慢偏移,又转到路与早餐的缺席和疑似已然放弃家教工作的姚寒露。
房间书桌上的日历标明日期,告诫周六不宜外出。
白色窗幔被山风吹拂扬起,在空气里回应灰尘的邀舞。
他摊开手,妄图接住被吹开的微尘,却是徒劳。
汽车修理厂内亦是灰尘漫天。
近日接了三两笔大单,厂里上下为此皆忙得不可开交。
惟有楼上休息室清净许多,隔音板被人有意加厚过,此刻外面喧天的电工机器运作的声音仿佛发生在另一处空间。
周定辰好不容易偷出时间溜上来休息,推开休息室的门时,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三两个人。
那几人看见他,立即慌忙起身要逃,但都被他一个抬手的动作按下来。
&ldo;算了算了,都坐着吧,待会儿一起下去补工时。&rdo;
一行人静坐,都累得没精力说话,时而啪嗒抽烟,时而翻看随处堆砌的情_色杂志。
周定辰一根烟咬在唇间,随手翻开放在桌上的素描本。
突然,不同于铅灰色素描线条的颜色映入眼帘。他一怔,嘴里抽了一半的烟被吓得直坠落地。
&ldo;我去‐‐这可是路与的设计稿啊!谁往上贴的这花啊,活腻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