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路与走得太过突然,消失去了哪里她都不知;试着给鹤僧打电话问与的下落,但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心里虽然隐约清楚他会回别墅,但难免还是会担心。
去别墅的路途中,她坐在山地车瞧见路边有个小男孩还在跟一只秋田犬对吼。
车子开过,秋田吓得跑开,小男孩倒是停在了原地,用清澈的眼睛望着她,一眨也不眨。
姚寒露笑着伸手对男孩招了招手,他见状却走开了,好不尴尬。
但到底只是一次偶遇,很快山地车便稳稳停在了别墅大门前。
她下车,跟司机师傅道过谢之后,才小心翼翼走进别墅院子。
她必定要经过那条玉兰花树小径,从前有无数次,今日才知道注意到玉兰花事浮靡,不由地恍然,自己在这里已从春走到夏。
何森照例在门口接应她。她不想让何森等得太久,于是加快步伐走近,上前礼貌向他问候了声。
原本该是一路无话,但她想起昨天雨中的路与,不免生出了一些窥探的心思,便试着问:&ldo;何先生,昨天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rdo;
&ldo;昨天?&rdo;何森觉得她问得可疑,心中提起几分警觉心,&ldo;姚小姐为什么这样问?&rdo;
姚寒露波澜不惊地搬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解释,慢条斯理道:&ldo;我今天来的时候,发现外面人手少了很多,就在想是不是别墅这边出什么事了。&rdo;
何森偏头打量她一眼,目光里仍有些猜忌,但却并未隐瞒,而是说:&ldo;别墅这边倒没什么事,是路家祖宅那边缺人手。&rdo;
他停了一下,&ldo;昨天是大先生的忌日,祖宅那边忙不过来,所以老先生就从别墅这边调了不少人手过去了。&rdo;
&ldo;噢,原来是这样。&rdo;姚寒露点点头,若有所思。
何森说完,便不再看她,一边带着她走进别墅内,自己却因为刚才的话题,记起另外一件事。
他盯着客厅中央贴着的路家的全家福照片,像想明白什么似地,道:&ldo;这么说起来‐‐昨天还是小少爷的生日啊。&rdo;
姚寒露听得一愣,脚下的步伐也随即停了下来,&ldo;昨天是……路与的生日?!&rdo;
她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感觉有某种情绪流过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和血管。它缓慢地渗透,让她如遭电击。
这种情绪无法假借词语限定,它既是缥茫的,也是具象的。
它是雨里湿透的白衬衫,是短发扎进毛巾里,被软化的触感;是冰凉的雨水,和吹风机里暖烘烘的风流;是他瘦长的手指抓住的衣角,是他把帽子轻轻盖落下,投在眼前的阴影;是钟表的嘀嗒声,是他赤_裸上身,暴露在阳光里的瘦痟的背脊,以及没有星星的夜晚,他无声的落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