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知道其中的事,便挑了重点来讲。“小姐,我们分开之后,我与夫人沿着边疆一路往回走,经过崖州时,齐夫人觉得崖州里的树长得好,空气清新,便多留了几日。”
“一日晚上,我们在林子里闲逛,迎面走来几人,他们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像被控制了的人一样,一走一板的,我们对他们打招呼也不搭理。”
“然后,我们就不再管了,自顾往前走去,走到后面,他们队伍的最后面,我们看到了,看到了。。。。。。”李妈妈的面容有些恐惧,神情有些紧张。
曲艺狐疑的看着她,说:“看到我父亲?”
“对!”李妈妈猛地点头,“我们看到曲大人,他跟着队伍往前走。”
起先我们以为是自己看错人了,可当我们看到他手背上的伤疤,还有他后颈的那颗痣时,我们确定,他就是曲大人。”
要说母亲看错人情绪激动,那李妈妈是云风寨的老妈子,伺候母亲数十年,她若只是见到与母亲相似的人也不会失去理智。
曲艺低眸,陷入沉思。崖州,那是东姜国最北面位置,连着一大片高山,经过那片山,再过一条江,就是西罗国。
李妈妈又轻声肯定了句:“小姐,我绝不会认错,虽说当时是晚上天色昏暗,但我很确定,那就是老爷,只是我很奇怪,老爷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面目呆滞,就是眼珠子都没动一下,这太诡异了。当时夫人情绪很激动,还要上去抓他,被我打晕了带回来,因为这事她气了我好几天,到现在都不让我进去陪她。”
曲艺吸了一口气,道:“李妈妈,你做得对,这的确有问题,他也许是我父亲,也许不是。”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大概猜到一二点。
“小姐?”李妈妈有些紧张的抓住曲艺的手,问了句:“你是说,那个人?”
她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我觉得他,肯定出事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就算长得一样,身上的疤痕、痣会长在同个地方,连大小都一样。
她曾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一种秘术,叫“行尸傀儡”,就是给刚死去的人喂药,至于喂什么药,有什么用,她不知道,反正最后这具尸体会成为傀儡,听命于喂它的人。
她突然萌生一个想法,那就是:开棺验尸。
她不仅要确认这想法,也给自己一个安慰,证明那不是她父亲,她的父亲早已入土为安。
可她又不敢将这想法告诉母亲,怕她接受不了,可若不让母亲亲眼看见,她会永远活在痛苦中。
父亲,我该怎么办。
削葱般的指甲第一次这样深深的嵌入掌心,掐出鲜红的滴血。
“艺儿。”云峰飞用手轻轻抚平她的皱眉,“艺儿不怕,有我在。”
惨白的脸转过来,扑进他怀里,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这是她在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在母亲以外的人面前大哭。
她不知该怎么办好,她真的不知道。